第3部分(第2/4 頁)

望向空中皎潔的月，竟覺得比不上那人眼中的璀璨。

天亦祈和銀夜趕到時，天師正靜靜站在一棵樹下，地上躺著一個女孩，血流了一地，染紅了周圍的花草。天師緩緩抬起頭，月光下他的臉一下變得蒼白，他說：“她死了。”軟軟的聲音，淡淡的語氣，卻又似帶著絲絲難過。天亦祈覺得心臟突然像是被什麼緊緊勒住，難受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他張大眼努力想看清他臉上的表情，卻始終只看到一片蒼白，連那雙眼眸也變得黯淡。最後他只能嗯了一聲，低頭檢視地上的屍體，以掩飾自己的異樣。

一陣風吹來，空氣中頓時飄散一股血腥味。“來了。”天師感受到空氣中那一絲異樣的氣息，抬頭皺眉望向黑暗中樹葉沙沙響的樹林。天亦祈和銀夜也察覺到了那股氣息，立即戒備地望著四周。

四周死一般地寂靜，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蟲鳴聲也消失了，除了樹葉摩擦的聲音，就只有淺淺的呼吸聲。“不是說過叫你不要再來了嗎？”輕柔的聲音至空中傳來，那種淡淡的溫柔，即使只聽過兩次，天師還是一下就認了出來。果然嗎……。。天師垂下眼，銀夜看到了裡面一閃而逝的難過。

樹蔭下緩緩顯現一道纖細的黑影，黑影一步步走出，待完全暴露在月光下時，天亦祈才看清那人身上沾滿的血跡，準確來說，應該稱之為鬼，因為月光下的人沒有影子。從容的面孔，無謂的態度，身上明明沾滿血汙，卻給人清冷淡然的錯覺。如果不是她身上極重的陰氣，天亦祈差點就以為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這人是你殺的？”這句話雖然問地有點多餘，但銀夜還是問了。如果她真是這次任務的物件，那麼她殺了那麼多人，身上的戾氣應該很重，但是他卻只在她身上感覺到鬼的陰氣，完全沒有厲鬼身上的怨氣和戾氣。

女孩沒有回答，她淡淡望了一眼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天師，舉步朝他走過去。銀夜皺起眉頭，身形紋絲未動。在所有人都認為女鬼會向天師出手時，女孩停在了離天師五步遠的地方。

“明明叫你不要來的，你是那麼乖的孩子，為什麼不聽話呢？”女孩似在對天師說話，又似在自言自語，天亦祈和銀夜看著她奇怪的樣子，一時不知該如何動作。“你們為什麼都這麼不聽話呢？”女孩低下頭，喃喃地說，突然她又抬起頭，朝天師伸出手。

天師始終低著頭，既不出聲也不閃躲。銀夜微眯雙眼，打算在女鬼傷害天師的一瞬出手，然而女孩的手卻在離天師幾厘米的地方停下了。天亦祈和銀夜疑惑地對視一眼，都詫異地皺起眉。天師抬頭，琥珀色的大眼靜靜地望著身前的人，裡面澄澈一片。女孩怔怔地望著那雙眼睛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雪白的裙上是發黑的血汙，她猛然睜大眼，緩緩放下手，突然淺淺地笑了。

“這麼幹淨的眼眸，簡直就跟她一模一樣，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女孩勾起回憶的笑，失神般一直重複著那幾個字。見狀，一直在旁邊等待時機的天亦祈立即快速地結印唸咒，只聽他大喊一聲“破！”，一道強烈的白光直朝女孩而去。天師只來得及大喊一聲不要，眼睜睜看著女孩被白光擊中，輕盈的身子被拋到空中，而後重重地落在地上。

天師驚愕地瞪大眼望著天亦祈，對方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嘴裡依舊不停地念咒。在咒語的攻擊下，女孩痛苦地哀叫掙扎起來。見狀，天亦祈勾起唇角，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原來也不過如此。卻早忘了自己對天玄耀說過不會動手。

以為收服了厲鬼而正得意洋洋的天亦祈卻沒料到女孩突然大喊一聲，繼而竟掙脫了咒術的控制。錯愕之際，女孩睜著瞬間變得鮮紅的雙眼，一步步朝他逼近。在女鬼發動攻擊的千鈞一髮之時，銀夜一把拉過被女鬼震懾住的天亦祈，將他帶出十米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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