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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
心裡越想越覺得委屈,偏生因為穿針引線,眼睛又疼得很,歪頭瞧了瞧窗外,都快二更天了。
她遂將針線放回籃子裡,玉佩隨手擱在桌上,打水草草梳洗了一番,吹燈爬上床睡覺。
子時,更深露重,夏蟲低鳴。
睡在院外的黃狗雙耳忽然一豎,睜眼就跳了起來。
牆頭有人輕身一躍,撐著床沿便在屋中落定。
乍然聞得些許聲響,關何一回頭,就見那條黃狗也屁顛屁顛跟了來,他微愣一瞬,忙伸手覆上食指向它做了個噤聲的姿勢。
後者搖著尾巴,規規矩矩在窗邊坐下。
見得如此,他方才鬆了口氣,側身打量四周。
屋內還和第一次來時一樣並未有太大變化,隱隱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關何躡手躡腳從床頭繞過去,他腳步極輕,幾乎是半點動靜也不曾發出。
桌上擺著一塊玉,雖已碎成三片,卻被人用紅線系在一起,紅青相間,顏色似乎更為鮮明瞭。
他抬手在玉上摩挲了半晌,低頭拉了竹凳坐下,繼而便自懷中掏出些零碎的工具,整整齊齊擺了一排,藉著月光,咔擦一聲,將那紅線剪開。
四下裡靜得出奇,黃狗就在不遠處,歪頭好奇地望著他。大約是瞧得不耐煩了,於是抖抖毛,打了打呵欠走過來,趴在他膝蓋上仰頭就去看。
關何不著痕跡地又把它的頭摁了下去。
它又抬起頭來,隨即再被摁下去。
一次兩次,兩次三次……
不知不覺,月已偏西。
聽街上的梆子打過五聲,他這才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睏倦地捏了捏眉心。樺木桌底,黃狗睡得很熟,狗的呼吸聲都要蓋過人聲了。
他仍舊是輕手輕腳地起身收拾什物,輕手輕腳地繞過床頭,正準備跳窗出去,走到窗邊又停了停,遲疑半晌後悄悄退了回來。
隔著幔帳看她,月華如水,朦朦朧朧的,顯得十分不真實,他極力想看清她的模樣,手終是忍不住打起帳子來。
奚畫側著臉,面朝牆,一雙眼睛腫的像個核桃,眼角尚留有淚痕。
他輕咬了咬下唇,緩緩探出手去,驀地又是一滯,只替她把被衾掩好,飛快退出來,足尖一點,眨眼間走得無聲無息。
次晨,隔壁家的雞站在柵欄上叫的響亮,奚畫掀開被子坐起來,睡得迷迷瞪瞪。
腦中渾濁不清之際,忽覺得手上溼乎乎的,她垂頭一瞧,那黃狗倆爪子趴在床沿,雙眸炯炯有神,笑嘻嘻地盯著她。
“哇!”嚇了一跳。
“你怎麼跑進來了?”奚畫甚是費解,拎著它兩隻髒爪就要往外走。
不想被一道亮閃閃的光刺得眼睛脹痛,她放開狗爪回過頭走到桌邊。
那斷開的三塊玉佩不知幾時被人用金片嵌在了一起,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瞧了個遍也沒見有異樣之處。
“……這誰弄的?”
奚畫喃喃自語,垂眸瞅了一眼身邊的狗,驀地……有幾分明瞭。
她揚眉不以為意地哼笑道:“你又放他進來了?”
黃狗只是搖尾巴,巴巴兒地看她。
“你到底是我家的狗還是他家的狗啊?”
對方還是搖尾巴,不明所以。
奚畫在它狗頭上揪了一把,鼻中不屑地哼了哼,手上倒還是仔仔細細將玉佩收好。
☆、第40章 【郊遊踏青】
今日適逢宋先生的音律課,原本喜在花池邊撫琴的宋初竟意外地讓眾人去琴室中練習,雖和他素來習慣不符,但到底對這門課並不看重,大家也都懶懶散散地從花池邊撤走。
奚畫揹著琴走進琴室,剛尋了個位置坐下,不多時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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