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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
“好啊,你們幾個還真是一條心,看得莊主我好生感動。”
曲聲戛然而止,關何只覺壓在心口的巨石轟然落下,拼命地喘著氣。
只見他把笛子收好,皮笑肉不笑地拿眼神在花深裡幾人身上溜了一圈。
“是不是我平日裡對你們太好了,都當我是個好說話的人了?”
“今兒來一個給我說要走,明兒來一個給我說要走,當我明月山莊是什麼地方?市集還是酒肆賭坊?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嗎!”
他這話聽得花深裡心頭一跳,連忙俯身:“莊主息怒!”
“這怒是息不了!誰都別插嘴。”葉君生自往廳上一站,
“我若不給他點教訓,怕是難長記性!”
他頷首道:“你們幾個我是使喚不動了,別以為我就不能拿你們怎麼樣。”
“來人。”
葉君生一聲令下,迴廊間便有兩個侍衛走進來。
他彈了彈衣袍,淡淡道:“去兵器坊取三根刺藜鞭來。”
“是。”
這鞭子平日裡都是用來審訊細作的,鞭身的倒刺有上千多,打時根根扎入肉裡,拔都沒法拔出來。花深裡心知其中利害,仰頭欲求情:
“莊主……”
“你閉嘴。”葉君生在那太師椅上一座,冷眼看她,“再多話,我連你一塊兒打!”
西江悄悄在背後拉了她兩下,示意她別再強出頭。聞言,花深裡也是無法,只得眼睜睜瞧著那邊幾人捧來鞭子,將言又止。
葉君生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吹了吹面上浮著的茶葉:“就這三根,打吧,幾時全打斷了,幾時放他走。”
“是……”
兩個守衛面面相覷,隨即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形容憔悴的關何,著實是有些下不下去手……
隨著鞭子聲起,葉君生靠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瞧著。
“太輕。”
“還是太輕。”
“聲音不夠響。”
“你們倆沒吃飯是不是?”
“動作快點。”
……
*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今年的夏季並不似往年那麼酷熱,一轉眼已到中旬了,書院外滿池的荷花綻開,入目即是紅粉嫩綠,藕花珠綴。
微風拂過,一室清香。
講堂內,秦書提筆沾墨,低頭望著宣紙,朗聲念道:
“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
“今日我們畫菡萏。”
雖是曾被陷入獄,然而院士並不同意他回杭州,再三勸說之下,秦書盛情難卻,只得留在此地教習書畫。
奚畫磨好了墨,抬頭一面看他,一面又去瞧窗外的芙蕖。
荷葉田田,蓮花亭亭而立,嬌豔欲語。
餘光不經意從遠處一方空蕩蕩的案几前掃過,她眉間輕蹙,眼眸低垂。
自那日後,關何已經有半個月沒有來上學了……
起初,她一直提心吊膽,想著他會不會有一日來將她滅口。
可時間一日兩日過去了,他沒有來,七日八日,九日十日過去了……他也沒有來。
越過越久,反而有些心神不寧。
好像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她這些天過得太平常了,平常得讓人感到害怕。
是因為身份暴露了,所以他才不來書院的麼?
還是因為內疚,不敢面對她?
腦子裡盡是雜念,好在是秦書的課,如若換成別的先生怕是又要捱罵了。
她搖搖頭,等思緒平穩如常時,再定睛一看自己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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