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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尊夫人之弟可是名諱上劍下初,張劍初張大俠?”
溫鈺謙接過那玉簪,端詳了片刻,眼眶不覺溼潤了。這個玉簪他認得,他更認得這玉簪上掛著的纓絡——那是張漾漾親手打的纓絡。這是張漾漾和張劍初的母親留給兒媳婦的玉簪,張劍初和楊小婉成親之前張漾漾打了這個纓絡掛在髮簪上,親手交給了張劍初,張劍初親手為楊小婉戴上。
“當初劍初和小婉成親的時候,我和漾漾是看著的。後來,劍初和小婉出事,漾漾沒過多久也鬱鬱而終,不知不覺,都這麼多年了。”
溫鈺謙不覺回憶起了過去的事情,水彰便靜靜聽著。
溫鈺謙問:“你這髮簪從何而來?”
水彰道:“楊小婉正是家母。當初她‘嫁’入水府時已有身孕,她並非是水府的妾。”
“這麼說,你是……你是劍初和小婉的兒子!”
“正是。”水彰正色,撩開袍擺跪倒行了跪拜大禮,“侄兒拜見姑丈。”
沉吟了半晌,溫鈺謙道:“起來吧。”說罷細細端詳著面前的少年。他果然,和劍初、小婉,和漾漾都有幾分相似。
水彰恭謹道:“姑丈,侄兒想給姑母上一炷香。”
“隨我來吧。”溫鈺謙默許。
而此時躲在暗處已然淚流滿面的溫景漾,已不知是該吃驚還是如何。
凌琰不禁感慨:“原來……彰兒是你親表弟啊……”
到這一刻溫景漾才深切地領會,為何凌琰會說這個江湖其實很小。誰又能想到,那遠在天邊的京城水府,竟藏著大俠張劍初的遺孤,而他的表親,是遠在南方的潁筠府知府千金。
水彰終究是開始經事了。走出了那個十六年來遮風擋雨的家,走上了江湖,知道了江湖上的這些舊事,知道了關於自己的這些舊事,面對了這些舊事,就真正投入江湖了。
以水雲天的能力,自然可保水彰一生一世安樂無憂,可水雲天和林瀟都認為,水彰應當屬於江湖。
水彰同溫鈺謙進入內室祭拜張漾漾,溫景漾也在外面遙遙拜倒,凌琰隨她一同。如今的身份已是無法明媒正娶迎溫景漾進門,也只好以這樣的方式告知她的父母。
待到出了內室,回到大堂,溫鈺謙問水彰:“你日後有何打算?”
水彰從小生得一副笑臉,任誰看了都喜愛得緊,可這一次他竟露出了少有的嚴肅,作了一揖道:“從今往後,侄兒要投身江湖,行俠仗義,一來是不負我爹孃的期望,二來是繼承我父母的遺志。”
“好,你有此志向,很好。以後,若有困難,可來找我。”
水彰又行了一禮:“不敢勞煩姑丈,侄兒先行告退了。”
這一日,溫鈺謙感到些許欣慰。這個孩子的性情,的確是像極了他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舅子。
凌琰和溫景漾早在水彰回來之前回到了客棧,當水彰進了房裡的時候,竟見凌琰和溫景漾正襟危坐,全不似一路上的親切隨意。水彰看了看他們,不知是發生了什麼。
“你坐。”凌琰替水彰搬了椅子。
“怎麼了,有什麼大事?”水彰不解。
“沒什麼大事。”凌琰分為他們三人倒了茶,“我們也想給你講一件舊事。不過,首先還是要向你致歉。方才在溫府,我們在外面聽了你和溫大人的談話,溫夫人便是你姑母。其實,溫大人和溫夫人有一個女兒。”
水彰下意識看了一眼溫景漾。
凌琰續道:“還記得兩年前的選秀麼,潁筠府跑了一個秀女,官差搜查過後,發現她跳崖自盡了。這個秀女就是溫大人的千金。”
溫景漾在旁一言不發,水彰便更看著她。這裡就只有她一個女子,若說此事與她無關,水彰怎會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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