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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音。”
鍾離冰抬起頭,見是水彧坐在屋頂上。
“上來陪我喝一杯。”水彧舉起了酒杯,絲毫沒有與鍾離冰商量的意思。
鍾離冰朝水彧笑了笑,提起一口真氣,一躍上了屋頂。這一次沒有借力。她在小桌子對面坐下。小桌子上還有幾塊點心。看來,表哥是常來屋頂上喝酒的,物件備得倒也齊全。
“踏雪尋梅。”水彧這次才仔細打量了鍾離冰的身法。
“嗯,我爹教的。既然輕功這東西這麼好玩,我便勉為其難地學了。”鍾離冰大言不慚。
踏雪尋梅是最高輕功,練成之後可踏雪無痕,絕塵千里。鍾離珉練的就是這一門,當然鍾離冰並達不到這樣的境界。
水彧替鍾離冰斟了一杯酒,遞到她手邊。鍾離冰接過來,與水彧碰了一杯,隨即一飲而盡。水彧手臂先是一滯,隨即會心一笑,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次,水彧又問:“你能喝多少?”
“嘿嘿……”鍾離冰笑了兩聲,“其實我也不知道。那你呢?”她轉而問道,“你能喝多少?”
“未曾喝醉過。”說話間,水彧又給自己滿上一杯,“你能喝多少便喝多少,不必勉強。”
鍾離冰不甘示弱,也給自己滿上一杯,很快也便幹了。
水彧淡道:“你喝得太急,喝之前吃些點心,倒也能多喝幾杯。”
鍾離冰也不接話,只隨手拿起一塊點心吃了起來。是她最愛吃的千層酥,那千層酥甚是酥脆,咬上一口,便覺那酥皮一層一層地入口,入口即化,很是美味。不過很快,她裙子上便掉了許多碎渣。她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碎渣便像雪花一樣從屋頂上飄落下去。
鍾離冰撣了撣雙手,自言自語道:“現在的千層酥沒有前幾年的好吃了,甜膩膩的,不若從前的爽口。”說著,她抬起頭看向水彧,似是想要聽他的什麼評論似的。
鍾離冰抬頭之際水彧正注視著她,這盯得她不禁一怔。水彧的手指輕輕劃過鍾離冰的面頰,抹去了她方才不小心粘在臉上的一片酥皮。鍾離冰心頭一顫,低下頭去。
水彧又兀自喝了兩杯,說是叫鍾離冰陪他喝酒,他自己卻不與鍾離冰一同了。半晌,他問道:“若是跟你阿準哥哥,你說你能喝多少酒?”
“十斤。”鍾離冰不假思索。
“不敢跟我說麼?”
鍾離冰狡黠地一笑,“我尚不知你的底,怎麼能對你露了我的底?”
“那你還不是露了。”水彧瞧了瞧嘴角。
“那你又怎麼知道這就是我的底?”鍾離冰的嘴角也翹了翹。
“是麼?”水彧從鍾離冰手中奪下了酒杯,將酒壺遞給她,“用這八錢小杯喝總是不盡興的,不如我們用酒壺喝。”
鍾離冰倒是爽快地接過了酒壺,卻並沒急著喝。水彧問:“怎麼不喝了,怕了?”
“怎會?”鍾離冰搖搖頭,“我只是覺得酒這東西不錯,高興了也可以喝,憂愁了也可以喝,不同的心境便喝得出不同的味道。那你呢,你今日為什麼喝酒?”
“我?因為想喝而已。”
鍾離冰晃了晃酒壺,發現水彧遞給他的不過半壺酒而已。而他自己手中的卻是滿滿一壺,輕輕一晃險些要溢位來似的。鍾離冰舉起了酒壺,看著水彧。水彧見狀,遂抬手與她碰了一杯,然後又對著壺嘴灌了幾口。
“這酒好喝麼?”水彧問。
鍾離冰道:“好喝是好喝,可舅舅家的酒雖然都是好酒,喝著卻一點也不過癮。從來都是到了什麼大日子舅舅才肯拿出他珍藏的好酒來,比如說我娘回來了啊什麼的。到時候不管是想喝女兒紅、竹葉青、杜康、花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