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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他不應該給她機會近身。可是,他感覺這位長輩沒有惡意,雖然她依舊是面無表情,可那是因為她習慣了面無表情。
陳青蓮就如一個長輩一般撫了撫水彧的面頰,然後便放下了手去。
這一瞬,連林濬都捏了一把汗。若是平日裡,除了對最親近的人,陳青蓮的下一個動作一定會是扭斷對方的脖子。
陳青蓮打著手勢問道:“你……姓……什……麼……”她打手勢的時候十分安靜,不像旁的啞巴,比劃的時候還“嗯嗯啊啊”的。因著是知道水彧看不懂手勢,還特意慢了些。當然,水彧還是看不懂。
“你舅母是問你,姓什麼。”林濬坐在一旁,喝了一口茶。
“我姓水,叫水彧。”話是答了,當然他也知道舅母不是想聽他答一句“姓水”,可她怎麼會問那個。
“是問你的本姓。”林濬淡道,“沒關係,說吧。”
“我……姓靳。”雖不知是何故,不過還是如實說了。
陳青蓮又比劃了一句,這句略長一些,林濬道:“你舅母想讓你今晚留下吃飯。”陳青蓮在一旁嘴角略翹,微微點頭。林濬笑道:“你這可是偏心了,平日裡對楠兒、楓兒這般嚴厲,倒是對我這大外甥當真是不錯。”
水彧遲疑片刻道:“舅母,甥兒今日還與旁人有約,改日再來叨擾舅舅和舅母。”
陳青蓮點點頭,揮了揮手。
水彧作了一揖道:“那甥兒先告退了。”
陳青蓮比劃道:“你外甥,可能有心上人了。”
林濬笑問:“你才看這麼幾眼,你怎麼知道?”
陳青蓮道:“他那麼急著走,一定是去會心上人的。”
“怎麼突然這麼關心彧兒?”林濬很是輕鬆,就是夫妻之間拉拉家常。不過這屋子裡的氣氛可著實是詭異。林濬是輕鬆常態,陳青蓮卻一直冷著臉。可十幾年來,巉元府林家一直都是這樣。喜怒不形於色,這原是陳青蓮早就練就的功夫。可林濬看得出來,她什麼時候心裡在笑。
“我觀察他很久了,他長得很像一位故人,行事也很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孩子。他是在京城撿的吧?”
“是。但是,也不好說啊。彧兒的身世一直是個謎,也只知道他本姓是靳,僅此而已。天下姓靳的縱然不多,卻也不少。”
“我希望他是,可也沒辦法證明他是。”
“那就別多想了。”林濬伸出了手。
陳青蓮把手放在林濬手心。這徹骨的涼是因為陳青蓮練的武功心法,林濬早已習慣。雖然這透心的涼是不能被溫暖的,不過每次觸到林濬手心的溫度,陳青蓮都很心安。
那日回去以後,鍾離冰就纏著水彧要給他講元戎弩。其實這也算不得什麼武學,應算是機關木作之類,不過水彧懂起來確是比水影容易得多了。不過水彧對武器的研究不多,他一向認為靠兵器之長,不是習武之人應有的作風。
若說這慶雲班的沈班主倒也是有心了,在這七夕之夜演這場《月下影》,自然是座無虛席。
水家人從不仗著身份迫人家行方便,但畢竟也知道這是水家大少爺,班主還是給他們二人安排了一個好位置。
來看這種戲的人,總是出雙入對的。水彧和鍾離冰只並肩走著,看著四周出雙入對的男男女女,他們不禁有些窘迫。水彧略略看看也知,來看這場戲的要麼是富貴人家,要麼是文人墨客,要麼是江湖兒女,沒什麼人是來自平平淡淡過日子的百姓家。
當年鍾離珉和水雲卿雖算不得離經叛道,可終究也不是走尋常路的。說起來慶雲班倒也是大膽,竟敢在京城提及如此敏感的一段往事。雖然隱去了造反起義不提,可畢竟在京城,還是有許多雙眼睛盯著的。
水彧定睛看去,那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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