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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著他們對伊賽最高掌權者的朝見,代表著他們對伊賽最高權力的崇尚。
“眾位請起。”鍾離冼抬起雙臂,那一刻,他感覺他的雙臂,要撐起整個乾坤,縱使頂著再大的壓力,他也不能倒下。
這一年,鍾離冼十八歲。
這一日,他沒有父親,沒有兄長,也沒有長姐。他大了,他的母親需要他保護,他的子民也需要他保護。他已經是伊賽史上,最年輕的汗王。
鍾離冼是十日前收到鍾離準、勘代和阿甲的信。他讀完了信,渾身僵住,手中一滑,信落在了地上。
“怎麼,是你大哥的信?”阿桑妲恰好進來,見信落在地上,順勢彎腰去撿拾。
“母后……”鍾離冼衝了上去,卻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信已被阿桑妲執在手中,鍾離冼只握住了阿桑妲的手腕。
“怎麼,不能看麼?”
“沒……沒有……”鍾離冼鬆開了手。
那封信,鍾離冼感覺阿桑妲讀了很久,很久。她將那信握在手中,一寸一寸地握緊,直至指甲穿破了紙,深深嵌入手掌當中。
她轉身出去了,一步一停。
她一句話也沒有說。
鍾離冼想說些什麼,可話就梗在喉嚨當中,什麼,也說不出。
那一夜,鍾離冼一夜未眠。他披著披風,立在風口,也沒有束髮。寒風呼嘯而過,吹在面頰,有如刀割。
那一夜,阿桑妲在寢殿裡,失聲慟哭。在子女面前,她不能落淚,現在,終於只有她自己了。如果這訊息只是突如其來,或許於她更多的是傷心驚懼,可她本就知道有此端倪,卻無力改變任何一環,事情終究還是向著她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向發展了。除了慟哭,她什麼也不能做。
弘燚,弘燚,弘燚……為什麼你也要離開我!阿卓他離開了我,他把我託付給你,把伊賽託付給你,如今你先我而去,你對不住阿卓!你有愧於阿卓!
次日晨,汗王薨逝的訊息傳遍整個伊賽,伊賽一族,一片縞素。
二月初一,由勘代和阿甲率領的隊伍護送著鍾離珏的梓宮抵達了扎託巴和。他們依照鍾離準的吩咐,一刻也不敢耽擱,但是直到他們順利抵達扎託,都沒有再見到鍾離準。
“阿甲哥,我大哥呢,我大哥呢,我大哥呢!”
當鍾離冼抓著阿甲的衣襟問他的時候,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大汗薨逝,大王子失蹤。接二連三的訊息如五雷轟頂,劈向了在關外安定了二十年的伊賽,更是對阿桑妲一家巨大的打擊。
當晚,阿桑妲叫了鍾離冼到她的寢殿。
鍾離冼莊重地整理了衣衫,前往了阿桑妲的寢殿,謹身拜倒:“兒臣拜見母后。”
“起來吧。”阿桑妲吩咐。
阿桑妲沒有讓鍾離冼落座,鍾離冼便恭謹地立著。“母后……有何吩咐?”鍾離冼問。
阿桑妲緩聲道:“你現在是家中唯一的男人,整個伊賽都落在你的肩上。明日,又是新的一天了,你有何決定?”她直接問的就是“決定”,而非“打算”。
“母后。”鍾離冼緩緩屈膝,端正地跪下,“兒臣決定,登基為汗,主持伊賽,舉行父汗的葬禮。”
“好,我會不遺餘力地支援你。”阿桑妲點了點頭。
“兒臣,叩謝母后!”鍾離冼一個頭磕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
二月初二夜,那特蘭大漠搭起的高臺上,是鍾離珏的葬禮。
鍾離珏迎娶阿桑妲,又受阿卓和之託,成為伊賽汗王,這二十多年來,早已是半個伊賽人。他年輕時就對阿桑妲說過,他死後便從伊賽之俗,行火葬,與天地同在。中土的人講究葉落歸根,他說,他的家鄉本應是京城,可他漂泊半生,也說不清家鄉究竟應該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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