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5 頁)
少會同我說一句話。可是,我錯誤地估計了我自己的魅力。她不過是在我的身邊坐一會兒而已。一臉悵然。我不自覺地看了她一眼,恰巧她也在看我,目光對接的一刻,我恍然覺得什麼東西在我的體內響了一下,咔的一聲,類似冰被劃破的聲音。我若無其事地傾聽著身體裡古怪的聲音,繼續抽菸。
第六回 錯誤(8)
不一會兒,一個男生撥開人群,冒冒失失地探出身子,跑向我們。站在女孩面前,渾身汗津津的。胳膊肘還夾著籃球,穿大而拖沓的跑鞋,操著一口南方口音響亮地對坐在我一側的女孩說話:“童童,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她調皮地說:“我想跳舞。”
“你不是說要看我玩籃球嗎?像NBA那樣。”
“你又不是喬丹,有什麼好看的。”
“可??”
“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其實,我是想跳舞。”
男生搔著腦袋,靦腆地說:“可是我不會跳舞。”
女孩將男生的話虎頭虎腦地斬斷:“誰說我要和你跳了?”她說這話時飛快地瞟了我一眼。
我把菸頭掐滅,站起來,彬彬有禮地伸出手去,深情款款地望著女孩那張俊美的臉龐:“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她羞澀地笑了一下,將手遞來,搭在我的掌心,溫熱的,我牽住她,向舞池的中心移去,她邊走邊說:“真好,終於在一起了。”
我說:“什麼?”
她說:“沒什麼。”
大約一週後,我逃掉了該死的下十八層地獄的中學語文教法課,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翻來覆去烙煎餅的時候,一個電話打進來,我光著屁股去接電話,一個孱弱的聲音飄過來。
“你好,你是遲島嶼嗎?”
我憐香惜玉地說:“是啊,我就是。”
“你可以下樓來嗎?”
“現在?”
“對,我就在你們樓下等。”
“你是?”
“我是童童。”
我差不多已經把這個女孩忘記了。怔了一下,恍惚般地想起了她不安且貪戀的眼神,才微笑著說:“好吧,你稍等一下。”
我開始折騰,刷牙、洗臉、擦皮鞋、系領帶??等我衣冠楚楚地出現在樓下的時候,卻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難免喪氣。只有空蕩蕩的風從外面吹過來,我四處張望,試探著叫了一聲:“你在哪兒?”
“我在這兒。”
從門廳外面的玻璃後面緩慢移出了一個女孩,童童,披著一件不合身的衣服,更反襯出她的玲瓏嬌小來。這個形象,讓我想到了杜拉斯筆下湄公河上那個不及十六歲的法國少女,心裡便陡生出憐意來。
她怯生生地看我。
我的聲音沉下去許多,低沉的,這樣不會劃傷眼前這個玻璃一樣脆弱的女孩:“你找我有事嗎?”
她垂下頭,目光垂直落在自己的腳尖上。而我正好可以大大方方地打量著面前這個低眉順眼的女孩,她的整個身體有一種柔和的無懈可擊的曲折和美感,是內斂的那種,毫不浮誇。
她用很低很低低到我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對我說話,可我就在她的身邊,還是真切地聽到了。她說她想找一個人去軋馬路。
我立即表示贊同:“好啊,我正無所事事,有姑娘陪著去軋馬路,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她笑了笑:“你看上去有點兒輕浮。”
我啞口無言。
我和童童的愛情是軋馬路軋出來的。終於在2001年的春天抵達澹川的時候,在落英繽紛的桃花樹下,我牽住了童童的手,她將頭緩緩靠在我的肩上。她告訴我她從見到我的第一眼就喜歡上我了。
“第一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