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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中七人的動作漸漸緩下來,招式也變的質樸起來,半點的泥水都不拖,不帶絲毫的花哨,直來直往,招式簡單到即使客棧的小二都能輕易耍將出來。
嶽子然每一次出手,黃蓉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似乎他胳膊上被綁上了千斤巨石,動彈一下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
天龍寺六僧的劍氣雖然看不見,但黃蓉卻看到隨著雨滴的細密,天龍寺六僧磅礴的內力在化作劍氣疾射出來時,將經過的雨滴打散,變作雨霧,如同被風吹動的檀香一樣飄向嶽子然。
嶽子然的打狗棒在將劍氣擊散後,內力的催動又帶起一陣雨霧,所以慢慢地的七人之間竟瀰漫起來一片若有若無的輕霧。
這是黃蓉看到的嶽子然最為艱難的一場比試,即使上次與歐陽鋒的激戰也不曾讓他這般束手束腳。
“唉。”一燈大師看著纏鬥的幾人,最後目光盯在了法如身上:“法如果然還是起殺心了。”
黃蓉聞言驚訝的“嗯”了一聲,扭頭看向一燈大師,眼中滿是疑惑。
一燈大師輕言道:“六脈神劍乃天龍寺至高武學,一陽指是其基礎,所以六脈神劍我還是懂一些的。”
隨後看著法如,一燈大師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六脈神劍終究是佛門武學,中衝劍雖然講究大開大闔,氣勢雄邁。但並不滿是殺意的。”
“法如練六脈神劍是為了復仇。太過急躁。所以他這中衝劍雖顯凌厲,卻缺少底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表現的最具攻擊性卻是最弱的。”
明顯黃蓉關注點不在這些方面,而是驚訝的問道:“殺意?不是說僅是比試嗎?”
“其他人是比試,法如卻不盡然了。你可知道,嶽小子當年殺死的榮枯是誰?”
“誰?”
“法如的兒子。”
黃蓉頓時睜大了眼睛。和尚還有兒子?
一旁的書生明顯看出了她眼神中的意思,冷笑一聲說道:“榮枯是法如大師出家前的世子,後來因事入寺伺佛,卻不料被你那情郎給殺了。”
樵夫聞言嗤笑一聲,說道:“惡因惡果,飛揚跋扈之人被迫入寺之後還想探聽不老長……”
“慎言。”漁夫沉喝一聲,頓時所有人都不再言語了。
黃蓉心下疑惑,不過想來那榮枯並不是什麼善於之輩,至少樵夫便不為他的死而記恨,隨即又對樵夫口中不老長什麼的東西起了興趣。心想莫不是與洛川姐姐有關係?
時間漸移,身子的疲憊開始襲來。雙腳變的麻木,騰閃挪移已經力不從心了。嶽子然只能依靠小碎步和身體過硬的素質來完成一系列的閃避。兩條胳膊揮動起來如同灌鉛一般,遲鈍而笨拙。
但這些都不是嶽子然所擔憂的,當年在大海和湖底練劍的時候,這樣的疲憊他不知道已經經歷過多少遍了,現在再次經歷甚至還有一種懷念的感覺。
真正讓嶽子然擔憂的是,他的內力在逐漸耗盡。
這讓嶽子然腦海中不由地想起當日無名和尚代師傳他九陽時說過的話:“九陽尚未大成時,內力不會無窮無盡的迴圈自生,而在劇烈戰鬥內力消耗甚巨的時候,容易洩氣過度致死。”
事實上,九陽傳到少林寺打雜僧人,張三丰師父覺遠身上後,在逃離少林寺時他便因為內力消耗甚巨而致死。
嶽子然自然是不想死的。
不過天龍寺僧六脈神劍配合默契,互相牽制,無論嶽子然想要找誰突破,都會給其他五人留下可乘之機。
嶽子然腦子在快速的轉動著,目光在偶爾瞟向黃蓉的時候,卻見小蘿莉偷偷的在打手勢,暗指著法如。
黃蓉在示意嶽子然千萬小心這個對他有殺心的人。嶽子然卻理解成了示意他全力對付法如,其它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