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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了別人的奴隸。
他彷徨,迷茫。明月的身影也隨之開始變得模糊,雲煙一般消散,他伸手抓不住,他不知道該怎麼去挽留。他唯有閉上眼不去看,自欺欺人。
忽然有兩片溫潤柔軟的唇堵上了他的嘴。他驚訝地睜眼,想看看近在咫尺的容顏,卻怎麼也看不清。
他知道那不應該是明月,明月清楚他與她的關係,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那麼吻上他的人是誰?如此溫和的愛撫,貼在他旁邊凹凸有致的身軀散發著誘人香氣,撩撥得他震顫愉悅,全身上下充盈快感,是誰?他慌亂推拒。
他漸漸看清,那是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她的衣物非常單薄,她對著他微笑,她並沒有因為他的推拒而惱怒,再度投入他的懷抱。
歸瀾的身體不由自主開始發燙,目不轉睛望著越來越近的溫香軟玉,他其實是渴望的,他其實是不想抗拒的,他的身體一直在叫囂著,願意擁她入懷。
然而近在咫尺,手臂相交的那一瞬,他終於看清了她的容貌。
他懷抱中的那個女人,居然與龍傲池長得一模一樣。
他驚訝恐懼,只覺氣血逆流,心跳加速。
他驀地驚醒,冷汗淋漓,□微涼濡溼一片。
那樣的夢,讓他的身體居然有了這種羞恥的反應?他竟可笑地夢見龍傲池變成了一個女人,對他溫柔備至,對他百般誘惑?
是現實太殘酷太痛苦,他才會做這種荒誕的夢麼?
他快瘋了麼?
歸瀾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鎮定下來,才意識到應該是已經醒過來,龍傲池並沒在附近。然而現實透著一絲古怪,他感覺自己還躺在溫暖的被褥之中。他滿心懷疑,不敢睜眼。
過了一會兒,他確認自己可能是躺在一輛正在移動的馬車之內,車廂裡就只有他一個人。於是他悄悄睜眼,從車內裝潢以及那似有若無飄散而出的特別香氣,認出這是明月出門時常坐的香車。
這輛香車是明月十二歲生日那年,臣子們敬獻的禮物,別說是瀾國,天下間恐怕也是獨一無二。車身骨架大量使用了檀香木,香氣持久不散,內外紋飾雕刻精美。車內異常寬大,可坐可躺。座位下更是設有暗格,冬季放入火盆,夏季可置冰塊,確保坐在車內冬暖夏涼。車內的小件傢什,鋪蓋躺靠之物,無不出自名家之手,不僅做工無可挑剔,設計更是別具匠心。單獨售賣哪一件物品都是千金難換,整輛車可謂價值連城。
明月最喜歡這輛車。
然而那麼多年,歸瀾只被明月悄悄帶入車內看過一次。那一次讓他終身難忘,不僅因為被車內的華美震撼,還因為事後被主人知道,他遭受了殘酷的懲罰。
主人說他這種豬狗不如的低賤奴隸,只配跪在車下趴平了身子,給人做上下車馬的踩踏之物。那之後的一個月,他每天都會被鞭打,從早到晚被鐵鏈拴著,只能伏跪在皇宮門口。無論什麼人出入宮門,上下車馬,都會踩踏在他傷痕累累的脊背之上。他痛得暈厥支撐不住的時候,就會被鹽水或拳腳弄醒。
懲罰結束了,他也學乖了許多,不敢再碰名貴的器物。宮內往來出入的人從此養成了一種習慣,上下車馬的時候,只要見他在附近,就會招呼他趴好了以供墊腳踩踏。
歸瀾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可以這樣堂而皇之地躺在香車之內。
雖然現在他有鋪有蓋,但他身上仍然未著寸縷,他的腳腕還鎖著冰冷的鐵鏈。他想他應該還是在龍傲池的軍中。
他微微側目就可以看見抬手能夠到的地方擺放著一疊整潔的衣物,不過看顏色做工都不是他曾穿過的軍奴服飾,他原本那些勉強可以遮羞的破布是不是已經被人當垃圾丟掉了呢?於是他又將目光收回,再次放棄了穿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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