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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貴一陣、心驚。“沒、沒有,不過您下朝通常會直接來到梁山宮……”他顫聲說。
自從這座宮殿賜給曲奴兒後,大王就日日造訪,無一日作廢。“敢問大王要離開嗎?”他自作主張就將王轎抬至梁山,大王莫非惱怒了?!他頭皮發麻的請示。
贏政瞪了他一眼。“多事!”人就下轎了。
他腳步稍顯急促的進到內殿裡,瞧見曲奴兒正安睡於床榻上,一旁宮人見他駕到,正要趨前喚醒她,他大手一揮,阻止了宮人的動作,再一揮,宮人們全撒下,留他一人與她獨處。
他悄聲走近床,凝視著安逸酣睡的女人。她睡著時看起來極為平靜,整個人發出不可思議的安詳戚,他長長吐出一口氣,戚到自身煩躁的思緒也逐漸平穩下來。
細細端詳著她,就見她雲鬢如緞,蛾眉淡掃,肌膚質地溫潤細膩得不可思議,如此仙姿嬌容除了仙人以外,從沒見過誰還能擁有,難道這女人真是仙人,也許還可以長生不老……
“大王?”曲奴兒正好醒來,乍見他失神的模樣,有些訝異。
“醒了嗎?”贏政聲音出奇低柔。
“嗯,您何時來的,怎無人喚醒奴才接駕?”她起身要下榻行禮。
“寡人剛到,是寡人要他們別吵醒你的。”他伸手阻止。
“大王?”發覺他的眼神落寞,她不由得也柔下聲來問仔細。
他坐上床緣。“寡人近日又夜不成眠了,想聽你唱曲兒。”她的曲兒是鎮魂曲,總能撫平他激狂的心緒。
她眨了眼,察覺他今日真有些不尋常。“好。”儘管疑惑,她還是開口唱了一首簡單的民謠。其實她並不擅長唱曲兒,會的也都是一些耳熟能詳的簡單民曲或童謠,著實不明白,大王為什麼會喜歡聽她唱這些平淡無奇的曲兒,他若想聽曲兒,大可召來詩班,那曲兒才算高段,才顯悅耳。
贏政闔眼聆聽,聽完一曲又一曲,直到曲奴兒有些口乾了,他才道停。
“今日這曲兒,寡人睡不著。”他睜開黑眸,嘆說。
“那奴才起身讓大王躺下,再繼續唱幾曲……”
“不用了,寡人不睡了。寡人問你,你住在宮裡可舒坦?”他忽而凝視她後問起。
曲奴兒微微擰了眉,不解他這麼問的用意。
她尚可以忍受他無法無天的專橫,但面對他的柔情似水,竟不知要如何響應。
“奴才在這宮殿裡無人可伺候,悶得慌。”她坦言之。
被強逼住進這座宮殿裡,既是宮殿的主人,誰敢指使她做事?相反的,這宮殿裡數百宮人反而還都得聽她這“內侍宮人”的命令列事,這裡面可不乏官階職等比她高的人,但見了她的面,無不磕頭行禮,不敢有一絲怠慢,只因她是大王的男寵。
唉,其實她清楚,這些人表面上恭敬她,私底下卻對她極盡不齒,將她形容成禍國殃民的妖人,在這樣的環境裡,她又如何能舒坦得起來?
“悶嗎,真的很悶嗎?”贏政立即關切的問。
“悶。”
他瞬間臉色大變。悶……之後就想走了嗎?一想到這,他完全慌了。“別悶,寡人給你找些樂子,要不我們廣開筵席,縱歌跳舞,熱鬧解悶?不要?那寡人帶你上趟隴西、北地,我們一路巡行刻石,將寡人的事蹟刻下,讓天下人皆知,也順道遊山玩水,看盡六國故地風光。”見她搖首,他又說。
“不,奴才並不想陪大王去巡行刻石、遊山玩水。”曲奴兒還是搖首。
他心更慌。“那你要寡人怎麼做?”
“奴才希望您做的,您就會做嗎?”她不禁仰頭直視他。
“當然。”他急切的頷首。
“那麼奴才要您放棄殺戮,放棄並滅他國,您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