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62(第1/3 頁)
沈鳶只與衛瓚對視了片刻,便垂下頭去,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低頭繼續寫文章。
不敢細去看衛瓚手中的那蛇影。
倒是衛瓚毫無懼意,捏著手中蛇頭,上下瞧了好半晌,個頭雖不算大,卻竟是一條彩蛇,便是眯起眼睛淡淡一聲道:“這蛇有毒沒有?”
一旁的人卻是梁侍衛,看了片刻,便道:“有。”
那負責此事的官員就白了面孔,訕訕解釋道:“這幾天溼氣重,蛇蟻橫行的,這蛇又是活的,清查時藏了起來,一時半會兒沒查到也是有的。”
又斥罵那巡吏道:“混賬東西,你怎麼查的!怎的連條蛇都見不到了!”
巡吏卻是訥訥不敢言,頻頻低頭彎腰。
衛瓚卻淡淡道:“此事不必在這邊說,倒耽誤了這些讀書人。”
官員這才連連稱是。
衛瓚便又用餘光瞧了沈鳶一眼。
見那小病秧子已不是方才臉色煞白的模樣,面上漸漸有了幾分血色,只低著頭一筆一畫寫著文章,不由輕輕鬆了口氣。
後頭又是捉了那巡吏去查,復又應酬許久。走出好些步,四下無人之時,梁侍衛面無表情與他低聲道:“你跟沈公子有什麼暗號?”
衛瓚一怔,笑道:“果然是金雀衛,瞞不過你。”
梁侍衛道:“我見他只是敲了敲筆。”
衛瓚便勾了勾唇角,輕聲道:“是我衛家軍的鼓令。”
軍中向來以旗鼓傳令,是進是退,是急是緩,每個新兵無論識字與否,入軍營頭一件事,便是要學會聽鼓辨旗,是以鼓點雖簡單,意義卻大有不同。
沈鳶敲的意思便是,停軍觀察。
他本就盯著那小病秧子的動作,見他這般,自然停下來看了半天。
梁侍衛聞言道:“你們倆……倒是很好。”
衛瓚挑了挑眉。
饒是梁侍衛這木頭疙瘩,也瞧出他愛聽了,便是笑說:“也就是一同長起來,才有這般默契。”
衛瓚心中終於舒坦了些,眉梢也揚了揚:“的確。”
只是走了半晌,衛瓚又道:“我怕是把他牽連進來了。”
梁侍衛說:“什麼意思?”
衛瓚手上捏著那蛇的脖子,凝神地打量著裡頭的毒牙,道:“這一年裡頭許多事,都有沈鳶的參與,又是破陣、又是燒山的,這不就有人衝著他來了麼?”
偏偏是沈鳶的號舍裡頭藏著毒蛇,這事未免也太巧了。
他今日不來這麼一下,只怕那小病秧子就要讓蛇給咬了。
瞧著那巡吏漠不關心的模樣,只怕早就讓人收買了,壓根不會插手過問,只待一入夜,人人都睡下了,便該是沈鳶殞命的時候。
科場萬千號人,年年都有幾個意外,今年多一個被毒蛇咬死的沈折春,又算得了什麼。
梁侍衛看他半晌,這才弄清楚,衛瓚怎的就突然提議巡視考場,還真將嘉佑帝
給說動了。
費這麼大功夫。
不過就是為了保號舍裡頭的沈鳶。
科舉考場規矩森嚴,一旦開考,只有聖駕巡查,才能光明正大進考場來視察,也能震懾幕後之人不敢動手。
今日前來清查,可以保一日,明日又有聖駕震懾,後日再來送賞賜,便也考完了。
端的是好算計。
這麼幾句話的功夫,那小侯爺目光漸漸邃密,嘴唇也抿得緊了,全無平日嬉笑之色,指尖微微一用力,便見那蛇掙了幾下,猝然不動了。
半晌,又聽衛瓚輕聲說:“我不好總是下場去,你一會兒帶人四處清查,也不必特意幫他,只是他身子不好,我實在放心不下……”
“算我欠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