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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伕周老實,兩口子解散了馬幫,在米糧城開了一家小館子,艱難度日。直到屠老司令帶兵駐進米糧城,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候四看上了周老實的手藝,將兩口子帶進團部,做起了伙伕。
這一做就是十年。
十年啊!
往事不敢想,周老實不敢想,四姑娘小蛾也不敢想。但是四姑娘仍然止不住地要想。
這陣兒,她又抱著豬頭髮了呆。春日溫和的陽光下,四姑娘小蛾發呆的樣子也蠻好看,她靜得像一彎水。可是伙伕周老實知道,這汪看似無風無浪從不流動的水,其實是火山,是海。哪一天她突然爆發了,怕是能把米糧城掀翻。
周老實收回目光,專心致志殺他的雞去了。從聽說日本人要打過來的那一天,他的心就再也沒穩當過,他不是怕日本人,不怕,有啥可怕的,當年東家把那麼大一個攤子丟下,他都沒怕過,幫四姑娘挺了過來。若不是後來為四姑娘治病,到山中採集草藥,誤中了一種叫七星草的毒,怕是馬幫,到現在也散不了。當然,那棵害他說不出話的毒草,倒幫他成就了一門姻緣。傻人有傻福啊,這話用在他周老實身上,真是準。
周老實怕的,是四姑娘。
四姑娘雖是跟著他老老實實過了這麼些年,但他們過的只是日子,不是人家夫妻過的那種,除了日子,還有甜甜蜜蜜的情。
四姑娘心裡有人!
這人還不是白健江!
第六章 風雲變幻(17)
奇怪啊,都以為是白健江,偏偏不是!
太陽下,火爐邊,四姑娘再次想到了那個人,俊眉,方臉,乾乾淨淨一張臉,說話從來不像白健江那麼粗聲大氣。
他懂女人呢,這世上,懂女人的,怕就一個他。
四姑娘的眼裡驀然就有了水。
盈盈的,輕波盪漾了。
下午三點鐘的時候,兩口子弄好了豬頭豬蹄還有雞,全都碼案子上,到了小屋,準備小歇一會,院門口突然響起集子上劉家老三的聲音:“伙伕,伙伕,醋來了,搬醋去。”
伙伕周老實已脫了鞋,躺到炕上了,四姑娘小蛾騰騰騰從屋裡走出來,推上小車,搬醋是輕活,她常幹。
誰知這一去,就碰著了災難。
白健江畢傳雲他們是下午兩點鐘摸進的劉集,一開始沈猛子不同意讓白健江下山,無奈白健江非要來,阻止不住,沈猛子便再三叮囑畢傳雲,讓他多留點神,千萬要小心,一不能暴露目標,二不能衝四姑娘硬來。要是人家不肯上山,就算了,另想辦法。還有,一定要跟團長候四說清楚,這節骨眼上,要是讓候四團長有了想法,就會因小失大。為保險起見,沈猛子又派了四營的憨娃子,憨娃子以前在候四手下幹過,還救過候四一回命,想必候四會給他面子。
哪知過馬頭橋時,化了妝的他們還是讓橋頭警戒的衛兵認出了,兩家現在雖然成了盟軍,畢傳雲還帶了師長譚威銘送給他的通行證,但團長候四把話交代得很清楚:“合著打鬼子行,想過馬頭橋,沒門!”
氣得白健江直衝橋頭的衛兵發火:“狗日的娘娘腔,耽擱了老子的急事,老子把馬頭橋給炸了。”
不管白健江怎麼罵,衛兵就是不讓他們過,實在沒辦法,畢傳雲只能往師部譚威銘那邊打電話,好在衛兵也是個開通的人,人不讓過,電話倒是肯讓他們用。譚威銘偏巧不在師部,副官又不敢表態,白健江他們只能在橋頭等。一小時後,譚威銘回了師部,將電話打過來,讓橋頭放行,並且叮囑畢傳雲,不能在劉集磨蹭得太長,要是讓司令部聽到,他不好交代。
“鳥的個司令,到現在一槍不打,姓譚的居然還聽他的,換上我,早拉竿子另立山頭了!”白健江又開始憤憤不平,畢傳雲勸他火氣小點,少說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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