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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病榻之嫌,恐怕無力再對北郡府一脈窮追不捨。這數月以來,北郡三州、陳州和濟水以北的半數豫州在晉陽王府的統率下,雖糧草不豐勢單力薄,竟能巋然不動,可見其部眾之忍辱之堅韌。加之有探子來報,晉陽王府正在做摸金的勾當,欲以地下的財寶招兵買馬,是不計一切代價也要復國之勢,薄延以為,假以時日,北郡府一脈必將成為大秦勁敵,不如及早扼殺!”
這些日子有關東興內亂大秦是否參戰一事,朝臣早已吵作一團,白家主戰,無論白國舅或太后皆有此意,太后甚至還曾為此找上門來。
大帝一早給了定論不予參戰,卻仍舊未曾平息這場爭執,如今連一直站在大帝身側的薄相竟也主戰,以晉陽王府為心頭大患。
大帝手指微曲,輕輕敲了敲桌案,望著薄延笑道:“薄相,你伴在朕的身旁七年,這三年來朕遠離長安,辛苦你為朕操勞國事,朕一直知曉你的心,你也應當知曉朕的心才是。朕是個勢利小人,怎會明知九州霸業可得卻甘心拱手讓人?幾百年才可得一位一統九州的帝王,朕怎會不想做那百年難遇之人,怎甘心留史冊以遺憾?”
薄延不語,聽大帝繼續道:“只是,九州霸業固然重要,有些東西卻不見得比它輕巧。朕前些日子才想明白,朕這一輩子何其短暫,即便留下史冊,也不過數行字跡,興許百年後藏經閣大火,連灰燼也不留,要那些霸業何用?為子孫掙來的福氣和基業,得先留下子孫才是。從西邊請來的佛祖說,朕前半生殺孽過重,才有如此報應,皇后體弱胎兒不穩,隨時撒手而去……”
大帝那雙寒波生煙般的黑眸在提及他的妻兒時,倒是有了些許暖意,他瞅著薄延,似笑非笑:“算了,薄延你不懂,你沒有妻子沒有兒女,你怎會懂朕的心?算起來,薄相比朕還要虛長一歲吧?”
薄延起初有些許感動,後越聽越不對勁,大帝這是在不動聲色補他一刀嗎?
正文 第296章 劍拔弩張
薄延的臉上才捱了小貓兒一拳,心上又被戳了幾刀,天下間他也只在幾人面前討不著便宜——一個是自家養的貓兒,一個便是這大秦的皇帝,他除了忍氣吞聲地受了,還能如何?
何況,他今日這般殷勤進諫,除卻為江山社稷,倒也有私心。
於是,在大帝的譏誚中,薄延又繼續道:“陛下引佛法入長安九州皆知,人人對大秦捉摸不透,以為大秦背地裡另有打算,才會以佛法掩人耳目。大秦這些年來樹敵頗多,北邊的突厥雖遭重創元氣大傷,可待他們休養生息之後難免捲土重來,東邊的東興和東北的北郡府,也同樣是大秦的後患,陛下此時若不對東興出兵,只怕他日養虎成患,且養成的不知會有幾隻虎。另外,薄延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望見大帝挑眉的神色,似已不耐煩他的囉嗦,薄延也不再賣關子,直言道:“皇后娘娘與東興、北郡府淵源頗深,陛下是否想過,也留了禍患在身側?他日若東興與西秦一戰,不知皇后娘娘會幫扶哪一邊呢?薄延忠言逆耳,請陛下恕罪。”
久久,龍座上那人也未曾出聲,直至薄延以為大帝已離開了,才聽得一聲嘆息道:“薄相果然是朕的知心人,也難怪朕的身側雖有如花美眷各色朝臣,獨薄相與眾不同,能思朕之所思,慮朕之所慮。”
又是一番曖昧言辭,讓人聽來誤會重重,然薄延卻已習以為常,繼而又聽大帝嘆道:“朕有時候倒是挺羨慕薄相,有一隻從小養到大的小貓,小時候能當寵物,長大了還能拿來當老婆,省了多少心力?朕這隻寶貝本該由朕親手養大,卻流落他處十餘載,惹了諸多情債紛擾才陰差陽錯回到朕的身旁,已是不幸中的萬幸,朕倒是想瞧瞧須得費多少力氣才能養得熟……在枕邊留一個禍患,薄相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大帝說這番話時,居然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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