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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縫,果然看到一身隱約的白衣騎在馬上,真巧,第一天就碰上了。勾唇一笑,他對轎外等候的小廝桂九抬了抬手,桂九立馬會意,揚聲道:“嫡庶有別,請落駙馬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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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如果我說又要被綁縛工地實習,親們會不會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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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8章
墨問勾唇一笑,對轎外等候的小廝桂九抬了抬手,桂九立馬會意,揚聲道:“婧駙馬轎攆在此,嫡庶有別,請落駙馬讓道。”
清晨的街巷本就寂靜,這道聲音顯得格外清晰,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周圍越發安靜無聲了。聽見自家奴才放了狠話,左相墨嵩的轎子沒動靜,墨譽的轎子走在最後,聽罷,難以置信,掀起簾子朝外張望著,但他很聰明,什麼聲都沒出,垂眸又放下了簾子。
韓曄進宮素來騎馬,甚少乘轎,聽罷桂九的挑釁,只是偏頭朝斜前方的轎子望了一眼,視線居高臨下,表情仍舊無一絲變化。身後突然有一陣急促的風颳過,韓曄沒回頭,也知道發生了什麼,語氣淡淡地開口道:“婧駙馬,請——”
墨問的轎子起了,大大方方從韓曄跟前過去,左相等人卻不敢逾矩,等著韓曄先走。
見墨問的轎子率先走過,百里落重重將轎簾摔下,早已怒火中燒,她今日入宮去探望母妃,為表夫妻恩愛,一早與韓曄同行,豈料墨問那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竟敢公然讓他們讓道,還高聲挑釁說什麼嫡庶有別?!難道說,百里婧那小賤人也在轎中?
不對,父皇下了禁足令,不準百里婧出門,她敢抗旨不尊?如果百里婧不在,這病秧子入宮作甚?找死還是丟人現眼?!他還嫌他那副病歪歪的樣子不夠狼狽麼?
聽韓曄的口吻他似乎一早就知曉此事,他是天底下最沉得住氣的人,一絲情緒也不外露,誰知他心底是否已翻江倒海?他們夫妻之間生疏之極,一天也說不上一句話,無論公事私事,他一概不告訴她,只讓她一個人費勁心力去查證……
百里落越想越怒,怒火幾乎要湧出胸腔,她忍了又忍,壓了又壓,終於平息了些許——別急,都別急,誰能笑到最後才算贏,如今受的這些氣,她總要討回來的!天下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墨問第一次上朝堂,和第一次入宮一樣,忍受了數不清的目光,從當值太監到朝廷大員,沒見過的都難免拿眼睛瞟他,他這張面孔生疏得很,身子風一吹就要倒似的虛弱。
時值盛夏,外頭燥熱,大殿內卻十分陰涼,墨問站在佇列中,很笨拙地朝前後左右觀望了一番,再笨拙地伸手解了黑披風的帶子,搭在手臂上,將那身紅色官服露了出來。
人人都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墨問低著頭,許久不曾見人了,似乎還很怕生。黎戍一直樂呵呵地探頭朝墨問的背影瞧著,他覺得新鮮,真新鮮,他這不學無術的紈絝混混入了朝堂,現在弱不禁風的病駙馬竟也入了朝堂,大熱天的還繫個長披風禦寒,如今這朝堂真是魚龍混雜,亂的很,亂的很哪。
可是,熟人一多,他黎戍就覺得自在多了,好歹可以找人說說話啊敘敘舊啊嘮嘮嗑啊……轉念一想,咦,不對,病駙馬不會說話,他是個啞巴啊!
啞巴上殿,是在考驗陛下的神通麼?
墨問當殿脫衣這一幕景元帝進來時恰好瞧見,竟格外寬容道:“婧駙馬身子不好,若是覺得冷,便披上吧。”
墨問忙惶恐地俯身謝恩,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景元帝在龍椅上坐定,第一件事便是向朝臣介紹他有功於朝廷的乘龍快婿,對墨問好一頓誇讚,那些京官或言官見過的或沒見過墨問的,如今都知曉他是誰了。相比之下,景元帝對韓曄的態度明顯不如墨問,幾乎從未當眾誇獎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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