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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婧……”
他只叫出一個字,嗓音比百里婧的還要沙啞難聽。
百里婧怔了一下,退出他的懷抱,驚愕地仰視著他:“墨問,你剛剛說出話了?”
墨問眼神躲閃,臉上的表情夾雜著難言的痛楚。
“太醫說你的嗓子受過傷害和刺激,才導致失語,你若是想說話,就說給我聽聽,一個字也好,兩個字也好,說給我聽……”百里婧扳正了墨問的臉,直直對上他的眼睛,哄道。
墨問注視著她蒼白的容顏,腦中閃過另一個女人模糊的臉,喉中一陣刺痛,但他還是張開口,雙唇顫抖,許久許久,才顫顫擠出一絲破碎的聲音:“婧……婧兒……”
這兩個字難聽到近乎刺耳,可以輕易嚇哭一個小孩子。會說話了又怎樣,倒不如什麼都不說,繼續做個啞巴,還不至於遭人厭棄。
百里婧聽罷,笑了,忽覺眼皮沉重,頭一偏,深深睡了過去。
墨問輕抬起手,指背輕輕拂過她吹彈可破的臉頰,眯起的眸閃著寒波生煙般的冷光,唇邊笑容也悉數收盡,他突然重重咳了幾聲,抵在唇邊的拳染了一絲殷紅的血跡,異常刺目。
三年不曾開口說話,只用唇語或內力發聲,如今,第一次張口喚出的,竟是一個女人的名字,難道他真的入了魔?
還來得及麼,現在立刻抽身離開?
才問過自己,墨問便自嘲地笑了,將喉中的血腥嚥了下去。
何必呢,傻瓜?
一個人人厭棄的廢物,你既不愛他,也非無他不可,讓他死了便罷了,又非死在你手上,你何必為他做到如今這個地步?你真當自己是鐵打的身子,無論經歷多少磨折都能堅強不倒?
從前那個問題總算有了答案,若是要對付他的人是她的母后或者她的舊情人,她會如何?
她不曾放棄他,她不離不棄地守著他,不惜與她最親的親人翻臉,將她自己置於如此尷尬且被動的境地。
但是啊,傻瓜,若我只是一個成親的物件,是一個你覺得該負起責任的廢物,而非你心之所依、畢生所愛,那麼,於我,該是永生的遺憾。
若是奪不了你的心,那就用我的心換你的心,我的心雖並不光彩明澈,但至少,完整,且從不曾給過任何人。
你……願不願?
正文 第102章
黎貴妃出了錦華宮的殿門,看到景元帝要去的方向是未央宮,便加快了腳步追上去,溫婉地笑道:“陛下,這幾日煦兒讀書很是用功,習字、文章都有諸多進步,還唸叨著要讓陛下您去考考他。//小說閱首發//您也知道,煦兒那孩子年紀小,玩心重,多虧了新科狀元墨大人悉心教導。您若是親自教教他道理,比狀元大人的話肯定管用得多。”
語氣委婉,不吝讚美,言下之意是讓景元帝擺駕朝暉殿。
景元帝定住腳,瞧了一眼未央宮高聳的屋簷,捋著不長的鬍鬚靜默了一會兒,道:“好,朕這去瞧瞧煦兒的功課如何。”
黎貴妃柔媚一笑,緊隨景元帝身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往朝暉殿而去。
高賢低垂著腦袋,跟著景元帝和黎妃的腳步,不近不遠地隨時聽命。
說不清多少次了,後宮的嬪妃們輕而易舉就能將陛下前往未央宮的聖駕阻住,邀陛下與她們賞花賞月或者盡情歌舞聽戲,司徒皇后對此從無異議,連一聲質問和不滿都從未發出。
但,很奇怪,幾乎每一次,陛下的腳步仍下意識地往未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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