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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簇’送去元帥府?”
景元帝的面上帶著笑,可銳利的眸中卻一片隱忍之色,似乎藏著無限的怒意,卻在一瞬之後斂了下去,遂了皇后的願:“皇后說的極是,高賢,記下,按皇后說的辦。”
氣氛有些不對,墨譽若還呆在此處,就有些不知死活了,忙起身道:“陛下,娘娘,臣今日新上任翰林院修撰,得去翰林院交接事務,微臣先行告退。”
景元帝頷首:“去吧。”
司徒皇后也無異議,只是道:“把這些糕點帶上。”
“是。”
墨譽在引路太監的帶領下走出很遠,回頭看了看高處的“陶然亭”,太陽正從東邊升起,照在帝后的明黃色常服上,可惜方才對面坐的是他,而不是婧公主,否則,品嚐糕點語笑晏晏,便算天倫之樂了吧?
“狀元大人?”引路太監見他停下腳步,小心地喚道。
“嗯。”墨譽對他笑笑,抬腳跟上了。少年乾淨清亮的眼眸還未染上朝堂的雜質,雖對帝后有無限敬仰之心,此刻心裡卻存了更多的歆羨,羨慕那個毒婦能承歡父母膝下,且從未受過冷眼和愁苦。
墨譽走後,“陶然亭”寂靜了。
石桌上的盤子撤走了,只剩兩個茶盞,宮女隨後為景元帝奉上新茶,景元帝咂了一口,讚美道:“這茶甘醇,雨前龍井,今年朕倒是第一次嘗啊。”
司徒皇后笑:“陛下國事繁忙,竟無空閒嘗這新茶,臣妾是個閒人,卻反倒先於陛下享樂,真是罪過罪過,這茶,臣妾日後是不敢再喝了。”
本來只是閒聊,倒引出皇后不冷不熱的自嘲,景元帝頓時連喝茶的興致都沒了,臉色甚是難堪地將茶盞重重擲在石桌上,杯底碰到石桌,杯蓋碰到杯緣發出兩聲不同的脆響,一旁伺候的宮女太監們都識相地低下了頭。
然而,景元帝卻未發怒,只用銳利的眼睛盯著司徒皇后道:“司徒珊,你一日不與朕慪氣,一日便不撐坦是麼?”
他叫了司徒皇后的閨名,宮女太監們的腦袋又往下低了幾寸。
司徒皇后起身便走,腳步從容,言語平靜:“臣妾不敢。臣妾告退。”
太監總管高賢立於一旁,面色毫無波動,像什麼都不曾聽到似的,又似乎這種場景實在常見,他不需費任何口舌出言化解帝后紛爭,只是揮手讓那些太監宮女都退了下去,他自個兒也慢慢往石階下走。
果然,景元帝起身將司徒皇后的手臂扯住,稍一用力就拽了回來,怒道:“司徒珊,朕有時真恨不得撕碎了你!”
司徒皇后是習武之人,被人挾持卻沒一點反抗,跌進景元帝懷裡也神色如常,只是掀起眼皮,用她那雙鋒利的鳳目對上景元帝滿含怒火的眼睛:“若是陛下願意,可以試試。”
見她的語氣依舊如此輕慢,景元帝眼中的怒火燒得更旺,咬牙切齒道:“你當朕舍、不、得?”
他把“捨不得”三個字咬得極重。
司徒皇后笑了:“怎麼會呢?陛下英明神武,功垂千古,有什麼捨不得的?”
景元帝聽罷,狠狠將她從懷中推開,眸中的怒化成胸口劇烈的起伏,再出聲卻換了話題:“明日的浴佛節,給朕老實點,別讓朕再見到你這副無所謂的樣子!”
司徒皇后被推撞到亭中的大紅色圓柱上,側身對景元帝笑,神色仍舊不怒不喜:“臣妾遵旨。”
景元帝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再不想看她一眼,狠狠一拂袖,疾步往臺階下走去。
“陛下,您當心著點兒。”凸出的大石將下坡的臺階擋住,高賢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世上最難對付的就是一顆鎖死了的心腸,任你怒上一千遍,把自己扮作小丑哄她,竭盡全力嚇唬她,她始終無動於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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