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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聚啊?”
論輩分,黎國舅是韓曄的妻舅。
韓曄立在原地,比黎國舅高出不少,晉陽王一門的俊秀英姿著實名不虛傳,較之粗鄙出身的黎家差距明顯。
韓曄生性較冷,話也不多,聽黎國舅這麼一說,開口道:“舅舅客氣,是韓曄失禮了,近日府中有些私事較忙,待浴佛節後定與落兒一同前去探望舅舅舅母。”
客套的言語,疏離的語氣,竟沒讓人感覺半點不適,只是覺得這個年輕人性子冷,不苟言笑,但禮貌還算周到。
黎國舅仍舊憨笑著,伸手向前,引韓曄一同下著宣政殿前數不清的石階,捋著鬍鬚道:“舅舅理解,你與落兒新婚,近日又忙著去禮部上任,事多且雜。唉,落兒也算覓得一位好夫君,舅舅就放心了。倒是我家那個不爭氣的畜生,讓我頭疼不已啊。”
韓曄的表情仍舊淡淡:“是聽說戍表兄在城東搭了個戲臺子唱戲,只是還不曾去聽過。”
黎國舅嘆氣聲越發重了:“唉,那個敗壞門風的畜生!老夫恨不得打斷他的腿,叫他不務正業,還教壞了七殿下!”
“七殿下?”韓曄接了一句,似乎不解。
“是啊,那個畜生一入宮,便將戲子那些上不了檯面兒的玩意兒都傳給了七殿下,七殿下年幼,是非不分,被他這麼一蠱惑,成天不好好練字讀書,就惦記著教坊司裡那幾個唱曲的伶人。貴妃娘娘被氣著了,這些天見著老夫也沒個好臉色。”黎國舅怒其不爭道。
已經走下了重重石階,離宣政殿遠了,韓曄道:“舅舅也別太擔憂,七殿下年紀小,對這些東西有興趣也屬人之常情,待狀元大人對他加以引導,時日一久,肯定能擰過來。”
他雖語氣淡漠,出口的話卻頗為誠懇:“戍表兄愛好曲藝,也非見不得人,陛下便對曲藝頗為喜愛,宮中對禮樂之事也越發看重。舅舅所擔心的,不過戍表兄流連坊間,無所正途,依韓曄所見,既然陛下鍾愛曲藝,而表兄又有此嗜好,較之那些專斷教坊司和鐘鼓司的宦官,表兄豈非更合適擔此職務?若戍表兄謀了此項差事,一來,也算為舅舅解了心頭之結,二來,與陛下親近的機會更多,與百官相處的時機也更甚平日,官場上略一謀練,戍表兄自然知道該如何行事做人。”
黎國舅的小眼睛頓時一亮,眼角擠出的幾道皺紋也越發地深了,讚許地看著韓曄道:“落駙馬果然通明!一番提點讓老夫豁然開朗啊!”
“提點不敢,舅舅太客氣了。”韓曄淺淡一笑,星眸仍舊平靜如海。
黎國舅不禁感嘆道:“若那畜生有落駙馬一半的見識和才智,老夫死而無憾了!改日,老夫便向陛下討了這兩司監權,讓那畜生好生歷練歷練!”
韓曄微笑不語。
黎國舅又看向前方的墨家父子,壓低聲音對韓曄道:“人哪,不能比,老墨家那個小兒子,才十六歲就中了狀元,可給老墨長了臉了,瞧瞧今兒個笑得那個歡暢,眼眯都快找不著縫兒了!不過,有一樣老墨比不了我,老夫的外甥是七殿下,他兒子再能耐也只是皇子侍讀,是不是?”
韓曄唇邊的笑容弧度未變,不增一分,不減一分,像是長在了那裡似的:“左相確實比不得舅舅。”
黎國舅一聽更加高興了,言語中藏不住的志得意滿:“那是當然!不僅我外甥是七殿下,我外甥女還是晉陽王世子妃,就算他大兒子是婧駙馬又如何?哈哈哈,怎麼比得過?”
韓曄平靜的星眸微微斂了斂,半晌未言語,似是謙遜地預設了。
到了太和門外官員停轎的地方,黎國舅一面尋著國舅府的轎子,一面道:“落駙馬與老墨家的小兒都是新上任,倒可以多多熟絡熟絡,畢竟,那小子是七殿下的老師。”
“舅舅說得是。”韓曄送黎國舅上了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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