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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一個月不夠,這幾天還打電話讓他秘書遞辭呈上來不幹了,他這是在幹什麼?公司不是我宋思孝一個人開的,他底下的人可以替他扛一個月,可扛不了太久,有話為什麼不直接對我說,不聲不響就走人?我對他可是寬容至極,他別不知好歹!”說著把手裡那杯熱茶憤摜在地。
“休假?他不是出差嗎?”她驚愣呆立,腦袋頃刻當機。
“出差?你們夫妻是怎麼當的?你丈夫人在哪都搞不清楚!”宋思孝霍地站起,怒不可遏。“他剛到新部門,根本走不開,我就知道他——”說著他前後疾走,低頭思忖,旋又昂首長嗟短嘆。“我知道他打心底不喜歡留在公司,他是為了我,但這些年不都適應了嗎?怎麼會——”
“我——我去找他——”她從一片空白中找出一點思考能力,奔到玄關穿鞋。
“到哪兒找?他根本不在國內!”
她又愣住,扶著牆勉強遏止精神刺激帶來的反胃,回頭對宋思孝哽咽致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算了,不怪你。”他揮揮手,走到門口,看看她,千般無奈道:“我第一次看見你就知道他為什麼喜歡你,他始終沒忘情那個……可是他娶了你,不是一切都好了麼?這孩子!”
送走宋思孝,她僵坐在門口不動,努力思索他離開前一晚的一言一行。她肯定漏掉了什麼,他說了哪些話,為什麼她毫無所覺?她甚至還替他打包行李。她做了什麼?不該喝那麼多酒,她記得他說了許多話,但內容卻再也厘不清了。
但他們終於突破了障礙,有了親密關係不是嗎?她至少接納了他,雖然是在近似酩酊狀態之後發生,為何他仍選擇離開?
她抱著膝縮在牆角,像尊木雕般動也不動,腦袋卻無時不刻在強力運轉,到最後,千頭萬緒攪纏在一起,她終於站起來,抹去幹掉的淚痕,決定再也不想了。
至少,至少他還是她名義上的丈夫,他並未真正離開她,她可以等下去,他總是會回來的。
一絲安慰振作了她頹萎的身軀,她咬牙走出門,繼續每天的工作行程。
第10章(2)
例行的工作不能改善她行屍走肉般的心情,就在她已不知該如何對客戶發笑時,她想起了那棟半山腰的房子——他追求她時為了討她歡欣請她裝潢的新房子;她想,現在應該可以動工了,她可以讓他回來時開心地迎接新生活,只要他還願意和她在一起。
是的,在一起。她願意不計代價和他在一起,不再瞻前顧後。
她排開其它工作,全讓陳盛和承接,小苗掌店面,每天專心畫草圖、修改,不接不相干的電話,親自監工、選材、小部分自行施作,積極地往返工廠和山上。工人施工,她便在花園檀木栽花,享受身後鑽牆鋸木釘板的噪音,不時想像那一片美麗的園景。她曬黑了,手掌粗糙了,心情卻無以復加的樂觀,也和附近的鄰居交了朋友,每天秉持一點希望做下去,希望裡是他目睹時驚喜的笑容。
日子在不被她默數下向前流動,裝潢接近完成的時候,她才檢視了手機中的備忘錄,已經又過去兩個月了。
她開心地在一樓客廳的位置東盼西顧,仰首望著新吊上的黑色底座古典水晶燈。她按了開關,眯眼注視那一片令人欣喜的亮燦,不捨移開。不知是否看得過久,她感到眩目後的天旋地轉,趕緊低下頭閉起眼,仍止不住暈轉。她走動了兩步,在一群工人的驚呼聲中仰倒在地,她閉上眼的前一秒,心是寧靜無波的,她終於可以徹底休息,不再受思念折磨了。
她在叫喚聲中醒來,沒有知覺的時間委實太短,她非常不甘心地睜開眼皮,是恩琪焦急的一張臉。
“啊,終於醒了,我去叫人。”出現不到幾秒鐘又消失了。
她隨意瞄了眼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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