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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這是薄延耍出的什麼伎倆,知曉他的妻在他心中的地位,讓小貓兒如此明目張膽地擇高木而棲?
然而,君執只透過簾子掃了難得喪氣的薄延一眼,便明白薄延還沒這個膽子。
想想也明白,這些年,薄延戰戰兢兢地活著,半分差錯也不敢有,誰都知曉薄相骨子裡滿是算計,諸事皆有謀劃,連面對著街頭的乞人該做什麼姿態,朝堂上對群臣說話該有什麼表情,他恐怕早已想得清楚。今日又怎會為了討好皇后,做出如此不計後果的事來,教會小貓兒犯下違逆聖上的事兒來,他不怕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嗎?
薄延不傻,這所有種種也在他的意料之外,那麼,唯一可疑的,便只有小貓兒本身了。
君執習慣性地開始神思,卻聽得耳邊響起他的妻說話,一回神便瞅見她含笑的面容,那副生了病的容顏因這笑容而明媚了幾分。
君執心裡頓時一動,探過身去,在他的妻彎起的唇角印下一吻:“既然皇后開心,朕也就開心了。”
他說得情真意切,百里婧坦然受之,幾步開外的薄延卻真真鬆了一口氣,暴君的怒火因皇后的一笑而熄滅下去,這是他到目前為止,最為感激這位皇后娘娘的事。
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貓兒卻還沒鬆開皇后的腿,像是要長在皇后身上似的,鍥而不捨不離不棄。
從薄延把小貓兒拎回家,帶在身邊這些年,就算是為了吃,她也沒對他、對任何人如此鍥而不捨地抱住不放過,更別提對一個才見了第一面的女人。
太過不可思議。
薄延斗膽抬起頭,正對上大帝狹長而冰冷的眸子,薄延從中瞧見了與他自己十分相似的疑惑——
大帝也察覺出來了,小貓兒不對勁。
薄延選擇繼續靜默不語,遇事不聲張,君臣這些年的默契倒是其次,那位皇后娘娘是大帝的心頭肉,哪怕是懷疑,也要由大帝親自來。他薄延只能耐心地等,希望小貓兒不要得寸進尺,做出更離譜的事來。
百里婧的性子已與從前不同,含笑的眼眸中藏著深不見底的暗光,她雖不清楚梵華從前是什麼性子,可瞧見薄延同君執的反應,她大致也能猜出其中有古怪。
一見面就抱住她不放的小丫頭,是什麼來頭?能讓大秦丞相薄延緊張萬分的,定然是他的心頭好,抓住旁人把柄的滋味,竟有這般愜意。
“原來她就是小貓,這麼乖,又有意思,倒是可以留下來陪陪我。”百里婧撫著梵華的腦袋,一下一下幫她順毛似的,抬頭卻是對著簾外的薄延說的,語氣極慢,嗓音尚未恢復,還帶著三分沙啞:“我同薄相也不是第一次見了,薄相還記得那時候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一聽百里婧開口,薄延如遭五雷轟頂,全身都炸開了,他不敢抬頭,心知多疑的陛下必定在盯著他,為了皇后娘娘這句意味深長的話,陛下剝了他的心都有。
說過的話?說過什麼話?
去年的七八月,突厥南侵,在大秦的東北營帳中,東興榮昌公主曾對他說,見了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因為他的言行舉止同她的駙馬十分相似,只是她的駙馬醜陋、失語,不如他薄延風姿綽約。
如今眼前的女人已是大秦的皇后,只差一個公告天下的名分,而那位榮昌公主同駙馬也早已“入土”,他薄延倘若敢說記得、敢舊事重提,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可若是他不提,隱著瞞著,以大帝的獨佔欲,定饒不了他。
薄延第一次有了聶子陵的心境,滿心苦楚說不出口,只能生生地嚥下去:“娘娘說笑,薄延從未目睹娘娘聖顏,想必是娘娘記錯了,天下間如薄延這般的相貌,著實平常。”
既然那位榮昌公主已死,眼前這位便只能是大秦的皇后,從前種種,都如雲煙散去。薄延是聰明人,他即便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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