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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景城翻弄著桌上的報告,沉吟的說:“解剖報告要五到七天才會出來,不過初步研判:不是被火燒死的,也不是因撞山而死……我猜,在他出事前,就已經死亡了。”
“怎麼說?”我問。
“因為…”歸霖競將現場照片撒在我面前:“你看,路上完全沒有煞車跡象,直直開往山壁,他的右腳還踩在油門上呢。”
“會不會是因為酒醉而失去意識呢?”我又再問。
“這就得看檢測報告了,但邱太太和他那群朋友說他的酒力還不錯,而且他們只喝了幾瓶啤酒,這麼點酒,應該難不倒他…”歸霖競回答。
“很有可能是因酒醉導致的突發性心臟麻痺而死亡。”石景城分析著說:“當心髒跳動突然停止或心臟送血失效,血液迴圈突然停止,血液不能送至腦部,病人很快的會失去知覺,若延誤達10分鐘以上,病人的復活率通常低於20%……
“不過,這都得要看驗屍報告才知道…屍體都給燒爛了真的是…喂~~~!”
他突然大喊一聲,把專心聽講的我們兩人給嚇了一跳!
“你們這兩個有『家室』的人…幹嘛往外頭跑?”石景城將最後一滴咖啡喝完,呸了一口:“喝咖啡真無趣…沒有喝酒好玩。”
歸霖競看看我:“你先說。”
一提到習學,整個胸口就像被染黑的海綿一樣沉重、晦暗。杯裡的拿鐵早已冷卻,才剛入口,乾澀微酸的咖啡配上心情的低潮,那種愁苦可想而知。
我能告訴他們習學的身世嗎?說了,他們未必盡信。我能說習學與我在一起的目的嗎?說了,他們只會唾棄。那天,當我知道我與習學的交往全是在他們族人的“安排”後,強忍著滿腹悲痛,我只想離開那間宗祠,愈遠愈好。
習學將我的揹包、鯊魚劍交還給我,兩個人沒有交談,她帶領我走出大門,搭了電梯,直到一樓,我才發現那宗祠就蓋在她木柵的家四樓頂樓處,看看手錶,已經快五點了,我一直往前走,踱了數步,才察覺習學還留在原地。
“天快亮了,我不能再往前走了。”
“嗯,那…我走了。”
“喂…你…”當我掉頭就走時,習學哽咽的嗓音在後方響起:“如果…如果,我知道你的反應是這樣,我會一輩子都不告訴你…”
“這不是你的錯;”我強忍著不回頭,雙腿卻不聽使喚的停下:“我不在乎你的身份,也不在乎我那些亂七八糟的使命,我只在乎…你和我的交往,是不是出自你的真心。”
“是!我是真的愛你…小童,你要體諒我,我有我的包袱,我有我的壓力,我不能不顧我的族人,因為一己之私,成為我族的千古罪人。”
“這樣的愛情,真是讓人感慨。”我翻遍腦袋裡自古以來我所聽過、看過的戀情,還真沒幾個像我一樣複雜難搞的過程。“你也辛苦了…我不願成為你的包袱,也不希望你在壓力下和我在一起,我們分手,對兩人都好。”
說不在乎是假的。我只是一個記者,一個會通靈的記者。我想過的生活,是和一個普通的女人結婚、生子,而不要牽扯什麼幾世紀以來所羈絆的使命、責任、仇恨和反擊。但如果習學不接受我這麼平凡的想法,我也只好選擇分開。
這一肚子的大便塞在心裡,卻無人能訴。我想一笑帶過,又擠不出任何笑意,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他們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無厘頭,你這個臉色也未免太難看了吧?有這麼痛苦嗎?”歸霖競差點沒罵出來。
“總之…”我的念頭想到其他感情結束的最佳藉口:“我們因誤會而相識,因瞭解而分離。你呢?”
“就像上回你說的羅…我也懷疑她有男朋友。”歸霖競把玩著吸管,將冰塊攪的“喀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