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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熱又累,也不知自己追了她多久,像有數十個春秋,又似才經過幾個剎那。
他身軀突然一震,再睜眼,哪裡有秦可心的身影,他依舊躺在床上,汗溼了重衣。
原來竟是春夢一場。
可怎會如此真實?他抿抿嘴,喉頭已不再烈如火燒,反而一股甘甜湧上,漸漸地,他唇齒之間淨是香甜。
他不知自己吃了什麼,但如此美味堪比天上蟠桃。
難道是那碗藥的關係?他心裡疑惑著。
忽然,他聽到有人在喊“秦大夫”。“秦大夫”是指秦可心嗎?她真會醫術?
他撐著身子坐起來,一身的溼汗被冷風一吹,他打了個寒顫,忙不迭地抽起被子,團團裹住身體,只露出一顆頭在外面。
小心翼翼地下了床,雙腿還是有些發軟,但氣力已漸漸恢復了。
秦可心若真是大夫,一帖藥能讓他這個重風寒患者病去七、八,醫術可謂通神了。
他裹著被子移到門邊,推開了房門,往下一瞧,確定自己睡在一間客棧的二樓,而底下那原本應該是用餐的地方,此刻桌椅被搬得只剩一張,秦可心就坐在那裡。她面前排了好長一條隊伍,他極目望去,也瞧不見盡頭。
秦可心正在給人把脈,診了一會兒,便寫下一張藥單,讓病人按方抓藥。
齊皓靠著房門看了半天,發現秦可心看診很快,望聞問切,一氣呵成,不出片刻,已有十來人千恩萬謝領了藥單離去。
不過排隊的人實在太多,任她手腳再快,人龍依舊老長。
半天看下來,他沒見一個人付她診金。她竟是在義診。
想到她將他從皇宮綁出來,途中百般羞辱,累得他大病,還以為她是個心腸歹毒、腦子癲狂的瘋女人,不意她竟是個濟世為懷的神醫。
他心頭對她的憤怒也消了,剩下的只有滿滿的欣賞,以及她喂他服藥時的那份溫柔與體貼。
不知她是何方神聖?怎麼翻臉像翻書?
他的目光緊黏在她的背影上,捨不得移開半分。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總之他看她看得眼睛花了,周身的氣力又漸漸消失。
他知道自己大病初癒,應該歇息,卻萬般不捨放棄望她的機會。
為人義診的秦可心不止和善,周身像鍍著金光,恍似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
平平凡凡的面容,秋菊一樣的姿采,淡然、脫俗又清雅。
他的身子靠著房門,緩緩往下滑,也不知是被她的風姿迷醉了,還是體力透支,昏倒了。
他只是想看她。閉上眼的瞬間,他唇邊依然含著幸福的笑。
第二章
老是昏了又醒、醒了又昏,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老實說,齊皓也不知道。他只曉得自己最後記得的是看秦可心給人義診,那份慈善,還有萬事盡在掌中的自信,看得他迷了心魂,茫茫然,然後他睡著了。
當神思再度回到體內,他發現自己已經離開客棧,正身處一輛馬車中。想必是秦可心把他帶走的吧?
他坐起身,發現除了有點餓之外,喉嚨不痛、也不發燒了,八成的精氣神都回到體內。
秦可心於醫道一術果真了得,往常他在宮中染了風寒,哪怕有十幾個太醫輪流照顧看診,也得休養上三、五天才會痊癒。
而她的一碗藥便斷了他的病根,與她相比,那些在朝裡供職的太醫都該羞愧跳井去了。
“秦姑娘。”他起身走過去,拉開車簾,果然瞧見那道雪白的身影,姿態窈窕玲瓏,讓他心頭又是一震。
“秦姑娘——啊!”他的手才拍上她的肩,她猛然一揮袖,他整個人飛出下馬車,在地上連滾數圈,一身骨頭差點折斷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