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收兵(第2/5 頁)
幾十年。”殷湛笑道:“縱然你聰明絕頂,到底也心軟了些。”
“祖父!”姬蘅失聲叫道。
紅樓之上,頓時充滿刀劍之聲。那些盛開的芙蓉紅燭,全部傾倒在地,雪白的羊毛地毯,也早已覆滿了人的鮮血。屍體縱橫,血肉橫飛。而那中間的兩人,刀刀斃命,不死不休。
臺上扮作虞姬的戲子已然自刎,已到了霸王來到烏江邊最後一場戲。那蓋世的英雄唱道:“孤家殺得大敗,有何臉面去見江東父老。將孤的戰馬送過江去,任它而行。”
殷湛的臉上卻並沒有太意外的神情,彷彿早就料到了這一刻。他們二人的確都是心知肚明對方想要做什麼,不過是拼誰的運氣好一點,誰的命硬一點。姬蘅狠辣,殷湛又何嘗不是。對他自己的親生骨肉下得了手,能背叛殺害自己的兄弟朋友,他又何嘗是心軟之人?
姬老將軍倒在了地上,殷湛嘴角流血,只來得及發出“嗬嗬”的聲音,便一歪頭沒氣兒了,臉上仍舊帶著詭異的笑容。
他有殺招,他又何嘗不是?
姬蘅抱著姬老將軍來到樓下。樓下亦是慘死一片,橫七豎八的都是死人。他就抱著姬老將軍,輕輕放在染了血的羊毛地毯上,叫道:“祖父。”
姬蘅也笑了一聲,他這一笑彷彿譏諷,便見樓層之上,珠簾之內,又齊齊現出錦衣玉帶的年輕人。
他的聲音在發抖。
“長江後浪推前浪,”殷湛也道:“兵不厭詐,看刀!”
姬老將軍的血,不住地從傷口流了出來,雪白的地毯被那些血染成紅色。他年輕的時候,征戰沙場,受過的傷不計其數,多少次從閻王殿前走一遭,又毫髮無損地回來。他總是精神奕奕,笑容飛揚,即便姬家遭遇了那麼多莫名的禍事,即便餘生守著冷清的國公府,他也總是不放在心上。
珍珠入翠碗,金子落銀盤。殷湛大喝一聲,便見那紅樓之上,數間珠簾之後,一齊躍出幾十名穿甲衣的兵士。姬蘅笑道:“世叔卑鄙,誠不欺我。”
他應該中氣十足地對人吼道:“快給老夫找大夫來!”好像他決計不會死去,只要大夫過來給他醫治,他鐵定很快就能站起來,還能成為國公府裡那位樂顛顛的老頑童。
臺下的戲子在唱“妃子啊,你哪裡知道!前者,各路英雄各自為戰,孤家可以撲滅一處,再佔一處。如今,各路人馬,一併齊力來攻這垓下兵少糧盡,萬不能守八千子弟兵雖然猛勇剛強,怎奈俱已散盡孤此番出兵與那賊交戰,勝敗難定。哎呀,妃子啊!看此情形,就是你我分別之日了!”
然而他的傷口那麼深,窟窿觸目驚心,彷彿要將一身的血流盡似的。殷湛同歸於心的物件是姬蘅,他沒有給姬蘅別的路走,他拼勁力氣出的一刀,用自己性命換來的一刀,藥石五靈,救無可救。
刀芒如銀雪,襯得狼頭也殺氣十足,大約是因為是跟在殷湛上過戰場的刀,刀下亡魂無數,刀也是凶神惡煞的。然而和刀糾纏在一起的卻又是一把華麗的扇子,刀鋒傷人,扇風也傷人,交手幾個回合,二人身上皆是掛彩。
“阿……阿蘅……”姬老將軍叫姬蘅的名字。
“畢竟世叔的卑鄙,爹孃已經領教過,做侄子的可不敢掉以輕心。”姬蘅懶懶地回道。
姬蘅握住他的手。
他毫不在意地抹掉那把血痕,道:“這暗器真陰毒!”
“我知道,你怨我年輕的時候,我明明知道,此事和誰有關係,明明知道殺害暝寒和紅葉的人是誰,卻不肯為他們報仇,你是姬家的獨苗,我不能讓你有危險,我忍了二十多年,忍到你長大了,殷湛自己回來了,我我終於可以為暝寒報仇了。”他吐出一大口血。
姬蘅淡笑:“好用就行。”那扇子開合間,從殷湛的身邊掠過,殷湛的臉上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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