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痛事(第2/6 頁)

。他走出院子，直接出了殷府大門，這麼晚了，也不知道去做什麼。

殷湛並不在意殷之黎恨不恨自己，他只擔心殷之黎不肯與林柔嘉相認。

殷之情對殷夫人道：“娘，我去看看殷之黎。”

殷湛看著面有不忍，他知道這樣對於殷之黎來說，無異於摧殘。但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性情，他心太軟，說好了些是善良說難聽是優柔寡斷。殷之黎吃軟不吃硬，這樣說，他對太后就無法硬起心腸。

殷夫人點頭，殷之情便飛快地跑到了殷湛的院子，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殷之情推開書房的門時，第一時間竟沒有看到殷之黎的影子。她心中尚且還在納悶，怎麼殷之黎一轉眼就不見了，正要出門去院子裡找找，扭頭的時候，腳步卻頓住了。

他的喉嚨裡溢位一聲悲慘的哭嚎。

殷之黎躲在門後。

殷之黎的眼淚一下子忍不住流了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可眼下的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做了。他不能去怪太后，因為太后冒死生下了他，他也不能去怪殷湛，因為殷湛將他撫養了這麼多年，悉心教導。那他能怪誰？他孃的他能怪誰？

他是真的“躲”在門後，彷彿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抱著自己的頭，殷之情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道：“殷之黎？”

“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林家小姐，我們兩情相悅，我準備上門提親的！林家貪慕虛榮，得了賜婚，她就嫁給了皇兄。皇兄得了她卻不珍惜，她在宮裡過得生不如死，若不是我後來出現，她恐怕就要死在宮裡了。殷之黎，”他連名帶姓地叫殷之黎的名字，彷彿怒極，“是我強迫她，你的母親是無辜的！她本可以不生下你，至少那樣她不必有把柄和危險，但她還是生下了你，因為她捨不得！你可以恨我，你不可以恨你的母親，她沒有任何對不起你！你明不明白？”

殷之黎抬起頭，殷之情想要出口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

殷之黎紅著眼反駁：“做了就不要怕人說！”

她記得她從來沒有看過殷之黎哭過，從小到大，殷之黎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臉上隨時掛著從容和煦的笑容。哪怕是和人比武被人從馬上摔下來，也是笑著安慰家人。殷之情雖然覺得殷之黎有時候太好欺負了些，心軟了些，但骨子裡，還是為殷之黎感到驕傲，如今這個脆弱的殷之黎出現在面前，殷之情一瞬間竟然不敢相信。

他沉聲道：“我不允許你侮辱她！”

她想要摸摸對方，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下手，只得放輕了聲音，問道：“你怎麼了？父親對你說了什麼？”

“啪”的一聲，殷湛的一巴掌狠狠地摔在了殷之黎臉上。

殷之黎眼神的麻木讓她心驚。

“你想要我做什麼？”殷之黎冷笑道：“和姜家聯姻，是因為你有狼子野心吧！我是太后的兒子，那又如何？因為當今皇上不是太后的親生兒子，太后所以還是希望由我來繼承大統，你們想要起去謀朝篡位嗎！做出這樣的事，你們怎麼敢！我沒有這樣的母親！”

“喂，殷之黎！”殷之情使勁兒推他，“你不要嚇我！”

從雲中到燕京，從成王到姜家，他不明白為何殷湛要這樣做，要那樣做，殷湛也從不給他理由。如今這個理由出現了，如此理直氣壯，卻讓殷之黎無法接受。

殷之黎這才慢慢轉過目光，看向了殷之情。這個時候，他也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難怪殷湛娶了續絃，之前百般恩愛，等殷之情出生後，就開始冷落殷夫人，陌生得像是換了個人。以前殷之黎以為，是因為殷湛害怕他多心，認為繼母和繼妹會分走殷湛的寵愛，所以故意這麼做。殷之黎還對此對殷夫人母女感到抱歉，但也天真地認為，這是因為父親足夠疼愛自己，事事以自己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