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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說我有錢,可人家不用,人家——人家讓我自己攢著,你說這錢是攢出來的?老實人才攢錢呢。可他們的腦筋就這麼落後,我又能怎麼辦?”老四海氣呼呼地說。
“人家是正派人。”老景道。
“我不正派,可我還是沒辦法。”
“只能以家屬的名義,直接把她送上手術檯。”老景望著滾滾車流,臉上全是木然。
“她沒有家屬了。方竹太小,難道讓她簽字嗎?”
老景歪著腦袋想了想,最後拍了拍老四海的肩膀。“我不佩服你,你也不是超人,你也有沒辦法的時候啊!啊?呵呵,這事辦不成,你呀,就直接去自首吧,你不配在外面晃悠。”說完,老景站起身,慢悠悠要走。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這世界是美好的,值得我們為之奮鬥。你說呢?”
老四海沒理他,憤恨地坐了良久。這個失魂落魄的半老警察居然還敢挖苦自己?老四海的眼睛當然不是吃飯的,他早就看出來了,老景油滑了,精明瞭,但意志遠不如當年堅定了。為了什麼,他不知道,或許是在官場混久了吧,或許是眼裡的罪惡太多了,或許人一旦上了歲數都這樣吧?不過老景說的也不全是廢話,只有家屬有權利把方惠送到手術檯上去,這一點是用不著病者本人認可的。難道這傢伙是在慫恿自己嗎?
十天前,醫生沉痛地告訴老四海,方惠的生命最多還能延續三個月,你們如果不願意再空費錢財了,乾脆就把病人直接弄家去吧,人在自己家裡,或許狀態還會放鬆些。
老四海追問他還有沒有其他辦法了。醫生說:“辦法我早就說了,唯一的,成功率最高的辦法就是換腎。當然了我們不能保證新腎在病人體內100%地能安全存活下來,可現在就這一個辦法。”
老四海找到方竹商量這件事,方竹一聽這話就哭倒在沙發裡了,第一個念頭又是退了學去打工。
老四海怒道:“你都二十歲了,你能不能長點兒出息呀?別動不動就琢磨退學的事。”
方竹哽咽著說:“我也知道,就是退了學也沒那麼多錢呀,可要不不退學就更沒錢了,我媽也就更沒有指望了。”
老四海小聲道:“我有錢,不就二十來萬嗎?我有。可人家醫院怕出意外,你是你媽的唯一親屬,必須要在手術單上簽字。”
方竹兇蠻地在沙發裡打了個滾,大叫道:“我不能籤,萬一我媽死在手術檯上就等於是我把她害了。她要是知道我還用你的錢,一定會打折我的腿。”
老四海見這孩子不可理喻,只好再去找方惠,輕描淡寫地說要動個小手術。
方惠卻一點兒都不傻,她早就從護士口中弄清楚自己的病情了。於是語重心長地拉著老四海道:“我知道他們是想給我換腎,二十多萬塊錢呢,加上手術費就更多了。我這不是要把你們拖累死嗎?手術我不做,死了我就找菜仁去,不能讓你們背一輩子債。四海呀,方竹歲數還小,家裡還有幾萬塊錢呢,能供她上完大學。你要幫我們盯住了她,她要是敢退學,你就替我們揍她,狠狠地打。”
老四海愣了一會兒,他沒想到方惠能如此坦然,人家直接就話說明白了。老四海只得道:“嫂子,您別為錢的事操心。我有錢,就是四十萬我也能拿出來,我掙錢不難。”
方惠驚道:“你不會是幹了犯法的事吧?”
老四海心道:不犯法,我哪兒掙錢去。但他嘴裡卻說:“您是不知道,我有一本書賣火了,掙了一大筆的版稅,叫《中國丁克》。現在市面上正賣呢。”老四海說的不全是瞎話,他最近在書攤上又看見了一本庸人的書,書名就叫《中國丁克》,看樣子是銷路還不錯,封面上說電視劇版權也賣出去了。他估計方惠一家人是顧不上理會自己的身份了,既然充當了作家就充當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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