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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蟲
正月裡的雪一直下著,天空始終昏昏沉沉的。過了初五後,又颳了大風,刮的雪的碎沫漫天飛舞。每天早晨都顯得異常寒冷。黃鎮中學教師朱雨深寒假裡比平時要清閒。
在他新街上的家的後面還有許多舊式建築的瓦房。過了初三後,新街上的這邊的人家基本上不放鞭炮了。但是後面那片低矮的建築群裡,一天之中不時都能傳來放炮仗的聲音。朱雨深沒事時就伏在窗臺上看著外面出神。
後面的這些房子有一半已經換了紅sè的琉漓瓦,還有不少是以前制的那種小瓦,它們紅黑交叉映襯著。這些瓦房最低處末端,由於化雪流水而生成了一排一尺多長的冰凌,它們鋒利而又晶瑩剔透。這些冰凌吸引住了朱雨深,這種景象他已經久違了。
各方面都在說地球正在變暖,天氣會越來越熱。然而這個冬天委實比較寒冷,朱雨深覺得這些冰凌和他四、五歲時所看到到差不多。
這些瓦房的後面是一片廣袤的田野。由於沒有了小山坡和高處村莊的遮擋,新家後面比朱雨深在學校的宿舍的後窗前的視野要開闊多了。這裡可以看到那些平整的田野和縱橫交錯的溝渠、河流,河流的盡頭應該就是長江了。
雪過天晴後,又下了幾場chūn雨,淅淅瀝瀝的。那田野、那河流都被籠罩在一片白霧中。chūn雨淋在身上也使人感覺粘粘的,四處都顯得溼濾濾的。這就是江南魚米之鄉chūn天特有的景象啊。
朱雨深對大自然的景象變化比較在意。他想,當今社會像自己這樣的人肯定不多了,人家忙得沒那心情。
他的未婚妻肖蓉就一直在忙。她們廠chūn節只放了三天假,初四開始她就去上班了,開始了早出晚歸的生活。而且她每晚回到家後,整個兒像散了架似的。她跟朱雨深說這段時間廠裡的業務量比較大,對方又催著要貨,廠裡頭兒叫大家早點去,晚點回來,並把這兩個月的休息rì給取消了,目的是能按時交貨。他承諾到時給大夥每人發一仟多元獎金作為補償。有了金錢作刺激,全廠的人都卯足了勁在幹。當然,肖蓉的幹勁也很大。
朱雨深原先是準備這個正月裡帶肖蓉去姑姑家玩的,還準備把母親喊到自己新家這兒來跟肖蓉見個面。父親已經不在了,他時常還是想念母親。儘管母親在他小時候就拋棄了他們父子,另嫁了他人。
但是新年的前三天,他和肖蓉忙著接待肖蓉家來訪的親戚。初四肖蓉就上班了,這個計劃只能往後拖了。他便打電話跟兩個姑姑通報了這個情況,她們也表示理解。但是大姑催他還是儘早把婚結了。他和肖蓉已經同居了,雖然辦過了結婚證,從法律上說已是夫妻了。但黃鎮這邊的人都很傳統,老不辦婚禮難免會讓人說閒話。對此,肖蓉母女也有同感。
朱雨深在家沒事時,就把飯菜都準備好了,但肖蓉並不是每天晚上都來他們的新家。她說:“街上人嘴碎,知道咱倆還沒辦結婚酒席,每天晚上都急吼吼地來這裡,比較難看。”朱雨深也理解肖蓉的想法與做法。反過來想,他覺得自己已經夠幸福的了,只是辦了一張結婚證,就已經提前享受了新婚燕爾的快樂。
肖蓉不來時,他也不會感到寂寞。書櫥已經搬過來了,閒假時他還是看書,偶爾也動筆寫點小感觸、小雜感。只是自從和肖蓉熱戀開始,他倒沒有刻苦去完成某件事。常言道:人逢喜事jīng神爽。是不是好事也會沖淡人的意志力呢?他認為應該有一點。
隨著時間的推移,新街這邊居住的人越來越多了。居住條件也越來越成熟。這邊新開了一個小菜場;小超市和飯店等也開了好幾家。然而這些新開商店物品的價格似乎比以前貴了一截子,錢在手上感覺不經用了。
談到錢,朱雨深和肖蓉的心裡都比較著急,他們也想早點把婚禮給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