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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一切都是她的夫君成日在外奔波賺回來的,二房不久以後就要去汴京,她可不願他們走時多拿半貫錢。
這件事丁氏一直擱在心上放不下,連給許二孃準備嫁妝的心思都沒了。
於是她開始找呂氏的茬,她自然不會親自跑去映誠院給呂氏挑毛病,而是讓大房的婢女各處說二房的不是,說呂氏沒有持家的本領。短短半日整個內院的婢女婆子都開始嚼舌根。
管中饋的主母若得不到下人的尊重,無論能力如何,必然管不好事。
管事聽到了些風言風語,便開始懷疑呂氏的能力,擔心她處理不好事情。反害得他們受牽連。畢竟這十幾年來許家的事情都是丁氏管的,無論丁氏做事多霸道苛刻,他們與丁氏之間至少還有些默契。
但才過去了幾日,除去大房的人,其他各院的人都不再說呂氏的不是。因為呂氏為人寬和,做事又爽利。很明顯比丁氏主中饋時做的好。
丁氏氣地在屋子裡悶了一整天,熱地起了一身疙瘩。
許多人拜訪許谷誠不成,便讓夫人相約呂氏七月七那日去家中乞巧。
一家來約,其餘人家便效仿起來,到後來有七八戶人家在乞巧節那日約了呂氏。不乏平日與她相交較好的人家。但她如今主中饋,不能放著一大家子不管自己出去赴宴,想了想幹脆寫了帖子,反過來將那些夫人邀請到許家來。
宋時乞巧節的熱鬧程度可與春節比肩,從七月初一開始,街上就開始售賣乞巧節需要的物品,臨近初七時街上熱鬧地馬車都難以通行。
呂氏少女時代家中乞巧節也是熱鬧非凡,她母親總是邀請朋友來家中。或者帶著她和二十一娘去平日交好的人家。故此這次邀請了許多人來許家乞巧,她眼中不過是極其平常的事情,丁氏卻覺得她過於宣揚。晚上睡覺前幾番給許谷渝說道。
許谷渝對父親的安排從來不會有異議,但妻子的話他也不好直接反駁,就說呂家是大族,不能同等比較。
丁氏冷哼一聲就翻過身,不再理會許谷渝。
許谷渝盯著妻子的後背,長噓一口氣。如釋重負,起身吹了燈便也睡了。
七月初一時呂氏親自寫了帖子派人送了出去。晚間就得了信,收到帖子的夫人都說要帶著女兒來許家乞巧。
之後便準備了五彩絲和九尾針。按人數分配好。
乞巧節時女子會在自家廳中布筵,乞求智慧和精巧的女工技藝,事後當然少不了穿針競賽。
許諾下了學去映誠院時正好看到婢女整理五彩線,興沖沖地要過去看,春棠在後面來了句:“娘子,這次乞巧節您一定要用心祈禱。”如果沒有神靈的保佑,以娘子現在的繡藝真心是沒得救,嫁出去多半會被夫家嫌棄。
許諾對自己的女工已經淡定了,果斷無視春棠恨鐵不成鋼的心。許老太爺原本讓她跟著杜姨娘學女工,但許倩出了那樣的事,杜姨娘得知後很受打擊,稱病說乞巧節後再教她。
許諾自然樂意。
許家家族雖然不大,卻也不小,過節時不會去外面買節日食品。乞巧果也是許家的廚子自己做的,先將白糖放在鍋中熔為糖漿,然後和入麵粉、芝麻,拌勻後攤在案上捍薄。然後晾涼,再用刀切為長方塊,最後折為梭形巧果胚,入油炸至金黃即成。
許諾當日就吃了兩盤。
宋時乞巧節每個人家都會買泥塑或木雕的小人形的磨喝樂,多為童子穿荷葉半臂衣裙,手持蓮蓬或未開的荷花或者荷葉,寓意蓮生貴子。
初六那日午時,張先帶著兩個小廝來到許家,恭賀許谷誠升遷。他帶來的禮物是一對龍延佛手香雕成的磨喝樂,欄座是彩繪木雕,童子手中的蓮蓬則是極好的翡翠,翡翠底端鑲嵌著金飾,整個磨喝樂看起來既精緻又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