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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斷。他很欣慰,但妻子的傷讓他沒有心思想別的事,除了焦急便是焦慮和憂心。
“一個婢女,雨梅塢的。”許諾直接將婢女的身份說了出來,隨著許谷誠的步伐而去。
許谷誠面不改色。掀開簾子進了屋中。
呂氏已經暈了過去,額上不停地冒汗,許谷誠坐在席子邊上用棉布手帕為她輕輕擦拭,而後緊握著她沒有受傷的手坐了一會,便起身去了廂房。
許谷誠離去後,許諾立刻進屋將看守的婢女使喚出去。將呂氏右手上的白布條開啟,把她手上細碎的傷口仔細地處理了一遍,重新上藥包紮。相比李嬤嬤,她對傷口的處理更熟悉,也更擅長。但她如果提出要清理傷口,所有人都不會同意,故此只能偷偷進來。
婢女跪在廂房正中央,許谷誠一步一步走近,腳步聲似乎和鼓聲一般,一下一下傳入耳中,她垂著的眼不由睜大,幾乎要睜裂。盛滿了恐懼。
她要和簾兒一樣,為了姨娘而死嗎?
許谷誠問的很簡單:“是不是你做的?”
他聲音低沉內斂,十分輕。卻讓婢女嚇地哆嗦。
“不、不是……是。”婢女似乎經歷了這輩子最長的時間,她收了杜姨娘的錢,可保她父母兄長一世富貴,如果她因此事而死,杜姨娘也會好好安葬她。
但是,讓她去死。她不甘心!
許谷誠點頭,又問道:“針上有什麼毒?”
“啊?小的不知。不知……小的只是按照姨娘的吩咐把針盤放到夫人身後的位置,姨娘只吩咐了小的位置。讓小的一定要放對地方,其他的什麼也沒說。”
呂氏腰不好,坐久了會一隻手撐在後面,另一隻手緩緩捶腰,杜姨娘一定是發現了呂氏的這個習慣,才用了這個法子。
婢女不住地跪著後退,似乎與許谷誠離得近些,會被他周身的怒氣淹沒。
她過去只遠遠地見過阿郎,知道阿郎相貌好,氣度佳,卻不知阿郎如此駭人……
許谷誠聽罷,大步而出。
婢女這才敢抬頭,臉上滿是汗水和淚水,背上也被嚇地出了一層汗。
許谷誠在院中站定,一道黑影過來:“阿郎,雨梅塢那邊已經盯住了,紀大夫半刻便到。”
“好。”許谷誠轉身而去,去看呂氏。
紀玄幾乎是跑著進來的,也顧不得男女大防,直接握住呂氏的手腕,片刻後又將包在傷口上的布條開啟,目光微沉。
許谷誠是何等的人,立刻發現了紀玄表情的變化,問道:“如何?”
“毒性雖然發作的慢,卻不易除淨。”紀玄輕聲回答。
他神色鎮定,拿起銀針從容地向呂氏的手腕扎去。
在呂氏手腕處施了兩針後紀玄抬頭問道:“許知州,不知可否剪破許二夫人的衣袖?”他本想先清理傷口,卻發現早有人清理過了,做的很細緻。
許谷誠點頭應許。
許諾早就拿著剪刀站在一旁,見況急忙遞上去。
紀玄接過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一道口子,而後施針。
他一共在呂氏的手臂上施了五針,然後對傷口進一步地清理,再在傷口上塗好藥膏,又在一旁的書案上寫了一份祛毒的藥方。
寫完藥方,紀玄讓李嬤嬤去煎藥,這時呂氏已經醒了過來,她一雙美眸盯著轉過身來的紀玄半響,吐出兩個字:“神醫?”
紀玄與許諾均是一愣。
呂氏難不成是認出紀玄就是當初治好她嗓子的人了?
紀玄平日看起來如陽春白雪般清雋,一雙眼又如泉水般清澈,唯獨治病救人時目光格外專注自信,整個人的氣質都有所改變,所以呂氏才認出了他,認出了救人時的他。
紀玄裝作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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