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4 頁)
憑几上,不斷地落子,很快便佔去了棋盤多半的空間。
一陣悠揚的琴音傳來,許諾放下指尖的棋子,認真聽了一會,開口道:“是誰在撫琴?”
春棠原本看許諾自弈看的出神,突然被問了便楞了片刻:“是四娘子,想必是在為丁老太爺的生辰準備。只是她被大夫人禁了足,到那一日不一定能去呢。”
許諾不知道這件事,又問道:“哪一天?”
“二月十五,那日正是寒食節,到時候可以盪鞦韆提蹴球呢。”春棠說起寒食節整個人都開心起來,恨不得今日就是寒食節。
“寒食節不是不讓起火,只能吃冷食嘛?怎麼過生辰?”許諾不由嘟囔,心中卻覺得丁氏當日罰許倩禁足半月,極有可能是不讓她參加丁老太爺的生辰,而許倩也有辦法提前結束禁足,否則她為為何還在練琴?
“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的,到時候娘子也會去,小的定然會給娘子摘一根最長的柳條,再選最好看的芥花給娘子戴。”春棠笑嘻嘻地說。
許諾嗯了一聲,看了眼一旁的更漏,估摸著該出門了。
今日不單是紀五郎答應的研製出藥方的日子,也是與朱商約定的參加骰寶的日子。
上次出府是為了給母親尋醫,李嬤嬤不得以才勉強答應,若她告訴李嬤嬤今日出去是為了進賭坊,恐怕得被鎖在屋裡了。
她也不想去那種地方,可母親的藥還沒送過來呢,若她今日不去天盛賭坊,難保紀五郎今晚也不來送藥。
於是讓春棠先端了一盤點心進來,告訴她自己要休息了,晚膳就用些點心,除非她有吩咐,否者任何人不得入內。
014 被坑了(求收藏)
春棠離去後,許諾狼吞虎嚥地吞了幾個點心,又灌了兩盞溫茶入肚。
而後換上男裝,艱難地拆掉髮髻又用布條紮成馬尾盤了起來。將匕首從箱底翻出綁在小腿上,取了一貫銅錢裝在懷裡,挑了個比較高的憑几,從後窗翻出。
踩著憑几許諾很容易便翻上牆頭,輕輕落地,而後向側門移動。
裝失憶她也是蠻辛苦的,出門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她還要翻窗、番強頭、偷偷摸摸、調虎離山出側門。
終於出了許府,許諾長長地撥出一口氣。
進入正街,看著滿街的商販,聽著熱鬧的喝賣聲,許諾突然冒出從今以後不回許府的念頭。
在外生活也不錯啊,身體健全總有飯吃的,為什麼要去鬥心眼?
宅鬥太費力了!
可母親和父親那樣好的人,她又不願辜負,不願讓他們傷心。
糾結著糾結著,許諾就坐在了街邊的店裡,點了兩籠肉包子,一碗白粥,一碟梅子,一碟鹹鴨卵。
待吃完這些,她的肚子明顯漲起來了,還好長袍寬大,不會顯出來。
待她一搖一晃到了天盛賭坊,已到了酉初,約定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這次來天盛賭坊,與上次看到的場景完全不同,門外擠擠攘攘,裡面更是擠滿了人,每張賭桌前都圍了至少三圈人。
“大,壓大!”
“小,小!”
“一貫錢!再來一貫!”
喧鬧聲不絕於耳,但她似乎能清晰地聽到骰子在骰盅內轉動的聲音。
輕車熟路地上了二樓,向上次見過朱商的“西塘”那個包廂而去。
“喲,許六來了!”一個臉上坑坑窪窪,嘴裡銜著一根稻草的男人給許諾開了門。
許諾快速調動記憶,這個男人叫唐七,是天盛賭坊的大荷官。
天盛賭坊中除了朱商,其餘人並不知許六便是許家六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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