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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用藥,可是要求最好的效果,還是要……”
“知道了!”宇文弈有點哭笑不得地打斷了她的羅嗦,“我吃就是。”
謝懷珉趕緊狗腿地遞上勺子。
常喜在旁邊看著宇文弈一會微笑一會兒皺眉,他深沉的老臉也有點掩飾不住驚訝,光是他以“我”自稱,就足夠讓常喜對這個謝大夫刮目相看的。
宇文弈吃著蛇湯,閒閒地問謝懷珉:“你的書最近寫得怎麼樣了?我聽劉太醫說,他看了你的書中前三冊,讚不絕口,又十分慚愧,覺得不配再領太醫監。有這樣的事?”
謝懷珉扭著臉笑,“陛下您這不是折煞為臣的嗎?我可誇不得,一誇就得意地飛上天去了。”
宇文弈問:“你最近見著十三了沒?”
謝懷珉搖頭,“好些日子沒見著了。陛下都找不到他?”
“你以為皇帝就是萬能的?”
謝大夫茫然,“雖然不是萬能的,但起碼也是全能的吧?”
宇文弈莞爾,“你倒說說,我都能做什麼?”
謝懷珉想想,道:“陛下除了不能上天入地和生孩子外,也沒啥不可能了的吧。”
常喜一口氣沒喘順,猛地咳了起來。
宇文弈嘆著氣,笑也不是,氣也不是,“這你算是誇獎嗎?”
謝懷珉訕訕,“我這人很老實,不大擅長拍馬屁。”
常喜又是一陣咳。
謝大夫出於職業本能很關心,“常公公嗓子不舒服?秋季天乾物燥的,注意多喝水。”
又轉去對宇文弈說:“什麼良藥,都比不過三樣東西養身,就是合理膳食,作息規律,和多多運動。陛下現在年輕還不覺得,等上了年紀,各種病痛一來,才知道後悔年輕的時候過度損耗身體。”
宇文弈摸了摸他還年輕的下巴,突然說:“我最近發現你很容易疲倦,時常睡著。我放你那十天假,你到底有好好休息嗎?”
謝懷珉一時有點尷尬。
她當然是不能同他說真話:自己身體裡攜帶某罕見病毒,本來依靠藥物以治,結果該藥被她用來煉製鼠疫藥上,她疲勞過度無藥可依以至毒發?
這是宮廷劇,又不是武俠片。而且說出a來還得跟著解釋b,為了b又要提到c,那這一番故事是又長又臭沒有七十集演不完。宇文皇帝願意看,她還沒那耐心說呢。
信是早去了齊國,是給宋子敬的。她還不敢告訴蕭暄,怕那後果。宋子敬不可能不管她,怎麼也得再想一個辦法。
不過鼠疫的事瞞不了蕭暄那麼久,一旦他知道了……謝懷珉打了一個寒顫。她想到了蕭暄那種痛苦的眼神。
或者,他已經不再像過去那麼愛她,但也會擔憂而焦慮吧。
三年了。她月月寫信,告訴他她愛他,卻是不敢去想,他還愛她嗎?
反正他也從來沒有回過信呢。
宇文弈看著謝懷珉自己都沒發覺地在走神。他放下碗,沒有出聲打攪。
謝懷珉這個角度看過去,顯得十分美。輪廓柔和,因瘦弱也顯得尖尖的下巴,深深的若有所思的眼睛,抿得有點薄的唇。文雅秀麗的臉上始終帶著一股倔強和堅強,笑容豁達卻有些寂寞和憂傷。
“謝大夫,”宇文弈輕喚了一聲,“你要是累了,就休息吧。”
謝懷珉回過神來,淡淡一笑,“陛下,有卸得了的責任,也有一輩子卸不了的。”
宇文弈坐在那裡。
他有她不瞭解的過去,她有也他不知道的故事。他們之間離著不過五、六步,卻是覺得隔著有千里遠。
那一刻,他在想,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先是治腿,後又日日請平安脈,兩人比以前熟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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