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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扔開了手裡的劍;躬身跪在祭塔比邊沿,冷淡的臉上浮著一絲異樣的蒼白。就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雖然他藏得很好;可是泛白才唇卻還是不經意間出賣了主人。他似乎是在出神,片刻之後才用力一拽,把懸掛在祭塔邊緣的碧城又扯回了安全地帶。
碧城驚魂未定,匆匆低下頭掩去眼裡的異色。
兩兩僵持。
良久,謝則容終究出了聲。他道:“此地是燕晗皇家埋骨之地,所有司舞,跪下。”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絲啞,還有些氣喘。碧城不敢輕舉妄動,迅速退回了司舞佇列之中,咬咬牙,朝楚氏皇陵祭碑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這一次,倒是心甘情願的。
這一跪,是漫長的等待。
地上的刺客實體被謝則容草草丟下塔去,只留一個活口躺在原地苟延殘喘。碧城與其他司舞跪在當下,眼睜睜看著夕陽漸漸落下,萬千的光芒投射在祭塔之上,把謝則容的影子拉得極長,又漸漸消凝固成了晚風。到末了,夜j□j臨,漫天星斗披上了天際。謝則容才緩緩道了一句“下去吧。”
說罷,他自己倒沒有動作。
碧城雙腿發麻,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扶著塔身慢慢朝下蜿蜒著行走,好久好久之後才終於來到塔下。謝則容沒有跟下來,她抬起頭望了一眼高聳的祭塔,卻發現謝則容站在塔上,就像站在星空裡一樣。
下一次。她輕輕告訴自己,還有長長的一年。
夜色徹底降臨的時候,所有的司舞都回到了馬車上,跟隨著馬車漸漸駛入官道。碧城的思緒卻還停留在之前的幾個時辰異端上,百思不得其解:謝則容與楚氏皇族是什麼關係,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他恨不得斬草除根,為什麼司舞入宮要先跪皇陵?
族外之人上祭塔原本就是觸禁地,命令司舞上禁地跪了若干個時辰,對此舉目的又沒有隻言片語。
這舉止,與其說是祭祖或是朝拜先陵,不如說是……一種儀式?
“小越,你是不是被嚇著了?”昏黃的燭火下,洛採的聲音輕輕傳來。
碧城思緒稍滯,搖了搖頭。
“小越,之前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洛採拍拍胸口,小小聲道,“還好,陛下救了你……”
謝則容?碧城低垂了目光。
片刻之後,洛採似乎終於發現了碧城並不願意多搭理她,不著痕跡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碧城也因此總算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眯起眼靠在了馬車上。這一眯眼,竟然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忽而一個顛簸,馬兒發出了一聲長嘯,她混混沌沌掀開簾子打量,下一刻,所有的瞌睡都跑得乾乾淨淨。
因為,帝都宮城,終於到了。
*
宮中早有人等候,一入宮門,無數宮人迎了上來。一定軟轎落到了謝則容面前,帶頭的宮人細聲細氣道:“奴婢恭迎陛下回宮——”他話音剛落,所有的宮人便跪在了地上,齊聲道了句“恭迎陛下回宮”,謝則容淡淡一聲“免禮”話音剛落,便有一列雲裳女婢款款而來,她們有人挑燈,有人手杯盞茶水,有人端著各色點心,徐徐在他面前跪成了一排。
謝則容卻連眉梢都沒有抬,他只是揮了揮手,那群侍女款款起身退到了後方。又有三個年少宮婢捧著衣衫而來,最年長的那一位輕手輕腳把衣裳披在了謝則容身上後朝身後微微點頭,十幾步開外候著的宮婢手捧精巧的酒壺和一對白玉杯上前,緩緩跪在了他面前。這一次,謝則容沒有揮手,他漫不經心端起了白玉杯,一飲而盡,露出了一絲笑意。
整個過程幾乎沒有多餘的聲音,所有人似乎都習以為常,等到謝則容一杯酒下肚,再看司舞的時候,眼裡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冷漠。
碧城不著痕跡地退後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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