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5 頁)
“你是攝影還是我是攝影?”紀北氣他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和顧慮,口氣在不知不覺中有些不好。
蘇忘哼了哼,“模特都不怕淋雨你怕什麼?怕生病啊?身體那麼差?”
紀北畢竟年輕,經不起激,被蘇忘那麼一說就立刻扔了雨傘,挺直了腰背和他對瞪。
那是一場典型的初夏雷雨,瓢潑一般,風起來時雨水一片片地倒,沖刷在人身上又刺又涼。
雨水順著兩個人的頭頂一路流至腳踝,一時間沒人說話。
天地間除了雨的聲音,再沒有其他。
紀北半眯起眼,看見小水花在蘇忘的耳邊濺起,他的頭髮已經貼在了臉頰上,透明的液體快速地從眼瞼滑落,滑過鼻樑,滑過人中,從下嘴唇中間的突起不停地滴落。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紀北突然覺得心裡發熱,眼眶發酸,雙手不由自主地握起。
蘇忘卻在這時候突然笑起來,“來拍吧。”
紀北見鬼一樣看著蘇忘嘴角的弧度,“馬桶……別動,繼續笑。”
蘇忘聽話地笑彎了眼,“只要你能拍出好照片,我今天就豁出去了。”邊說邊朝車上喊,“老孟,你們呢?怕不怕淋雨?”
老孟第一個衝出來,拽過蘇忘的手緊緊握住,“為了10萬塊,拼了!”
二扣揀起地上的傘,從車上拿出相機走到紀北面前。
粉頭已經高舉著反光板站在了鐵路旁邊。
四個人全都看著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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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北接過相機,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水,“好!拼了!”
蘇忘開懷大笑。
紀北永遠也忘不了,在光線並不充足的情況下看見的笑容,與衝破雲層的陽光無異,照得人心又軟又暖。
舉起相機的手有些顫抖,他怕。
怕拍不好這個笑容,留不住這份感動。
也怕內心深處被埋過又埋的東西破土而出,再也無法阻擋。
快門按下,渾身溼透的蘇忘和老孟比任何婚紗照裡的新人都漂亮,仰起頭,張開嘴,身處雨簾卻怡然自得,一邊喝著雨水一邊笑。
腳下是無法延伸得太遠的鐵軌,幸福,也許就在不遠的地方。
平均以上,再以上6
兩天後,即攝影比賽的截稿日,紀北一大早把刻著八張精挑細選的圖片光碟送到了指定的交片點,然後給蘇忘打電話。
蘇忘的聲音有些迷糊不清。
“還在睡?你不是說今天有外拍?”紀北問。
蘇忘在電話那頭打了個呵欠,“這就起了……昨天我給你說沒?老丘朋友的樓盤第二期全面銷空,今天我們是去……”
“說過了說過了,今天我們是去為正在熱銷的第三期做配合廣告的宣傳嘛。”紀北打斷他,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姓丘的設計師也會去?”
“他不去。”
“哦……”
“你想見他?”
紀北臉皮一熱,急忙辯道:“我為什麼要見他?不見不見!倒是你快點,一小時後目的地見。”說著掛了電話。
收起手機的時候看到上面掛著的鏈子,是蘇忘送的珍珠,比麥粒大不了多少,|乳白色泛著點粉紅,形狀不夠圓,表面也不算光滑。
紀北本以為這種象徵性的禮物蘇忘應該給每位同事都買了一根,後來卻發現只有自己有,心裡說不出地高興,拴上後就再也沒有取下過。
說起來他和蘇忘的關係說好不算太好,說熟也不算很熟,充其量不過以前同桌過幾次,他幫他剪過一次頭髮(還以徹底失敗告終),一起考進報社,一起從見習記者轉成正式,一起出任務,一起選圖片,一起熬夜排版,一起拍婚紗比賽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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