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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賣老的臣子,不要也罷!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個太監在丹犀下奏道:“萬歲爺,有考生交卷了。”乾隆睜眼一看,卻是紀昀,滿臉自信地躬身交了卷子。太監把卷子遞上來,乾隆展開來一看:一筆黑粗光圓的好字——科考中只有殿試是不用謄寫的,這種字通常比較受考官的歡迎,所以舉子們不論平時好誰的書體,臨考時都要練上這一手應制的字。乾隆粗瞥了一眼,因為實在心事紛繁,也沒有興趣細讀,便把卷子擱在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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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畢,考生們出了太和殿,乾隆回養心殿,坐上步輦還沒幾步,回頭問弘晝:“聽說你前幾日又鬧了一出?”
弘晝只愣了片刻,便皮了臉笑道:“皇上到底耳目靈動,臣稍稍有些異動,皇上都一清二楚。臣反正素來有個‘荒唐’的名號擺在那裡,人盡皆知的,哪裡敢再瞞著皇上呢!”
乾隆嘆口氣道:“朕宮裡有個荒唐的公主,宮外有個荒唐的弟弟!就是不得省心!上回你給自己操辦葬儀,已經惹得一大撥人在竊笑了。一之為甚,其可再乎!原以為你該收斂一收斂,沒成想你倒鬧騰得更歡了!說這次還做了‘丟紙’(4)了?”
弘晝笑著跟在乾隆步輦後頭:“不過是紙紮了些玩意兒罷了!臣又不是石崇王愷,可鋪張不起。”
“好好兒的,咒自己有什麼意思?”乾隆過了一會兒又道,“今日殿試的主考官員們賜宴,你一道去吧。”
弘晝忙道:“啟稟皇上,臣這兩日肚子有些不適宜,太醫院的醫正又看不出毛病來。還是讓臣回去歇著吧。”
乾隆盯了弘晝一眼,弘晝給他看得後腦勺發麻,正想說句什麼打個岔,乾隆已經笑道:“御醫看不出的毛病,最宜讓五公主去瞧。這陣她被禁足在自己宮裡,我看她急得就差翻了紫禁城的牆出去透口氣了。今兒下午下了學,讓她到你府上,給你瞧瞧。”
弘晝吃了一驚,但見乾隆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愣了愣才笑道:“皇上疼女兒,果然也與眾不同。”
乾隆道:“誰疼她!還是你們家婉兒更可疼些呢!朕是瞧你們兩個正好配一對荒唐,不如過繼給你做個郡主算了。”弘晝不由“噗嗤”一笑,乾隆道:“既然身子不爽利,就不用在這裡立規矩了。你愛吃什麼,御廚房也不知道,你還是自己回去得便。跪安吧。”
弘晝忙跪安,目送乾隆的步輦進了養心門,才鬆了一口氣,摸著有些餓的肚皮,邊罵自己的奴才不經心邊向東華門走,迎面見著人就大大咧咧地打招呼,而看到他的人有的忙不迭地躲;有的卻要拍這天子御弟的馬屁,哈著腰招呼。弘晝素來與常人相反的,越是上趕著招呼的,他越是鼻孔朝天;越是躲著他的,他越有熱乎勁兒。這不,迎面來的是以鯁直為名的左都御史孫嘉淦,此時,孫嘉淦已經年近古稀,然而皇帝敬重,還讓他留在任上,並賜紫禁城坐轎。弘晝上前居然還拱了拱手:“孫大人安好!”第二句就不對了:“瞧著你身體好,估摸著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的。嘿,人生得意須盡歡,莫到臨終意不盡啊。我府裡新訓練了幾個唱弋陽小調的小娘兒,嗓子不錯。我還寫了幾首,孫大人是出了名的大才子,去給我評賞評賞!”
孫嘉淦雖然素來知道弘晝荒唐,然而人到年紀大了,看不慣的東西總是看不慣,也顧不上他是皇帝的親弟弟,滿是皺紋的臉一板,顯得更難看了:“王爺見恕,臣沒空。王爺是皇上親兄弟,恕臣直言,也該多為皇上分憂。這叫小娘兒唱弋調,說出去太不成體統,不知道的還當王爺荒唐!”說完,打個拱走了。
弘晝沒生氣,吐了吐舌頭,低聲道:“好傢伙!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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