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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骨力不足,總體而言,是阿哥里面寫得最好的。皇后見他總盯著永珹的字瞧,不由要錦上添花,笑道:“臣妾不大懂書法,不過也覺得四阿哥的字漂亮得緊,五阿哥也很看得過。三阿哥……也還不錯。”
乾隆這時才注意到最上面一張原是三阿哥永璋的,寫的是柳字,然而有柳字的清秀,無柳字的骨骼挺俊,便顯得俗了,對聯也做得頗無新意,隨大流之作而已,不由隨口道:“差得遠了。”說完才想起似乎先見到純貴妃也在,抬眼一瞟,果然正站在皇后身邊臉色尷尬,話既出口,也沒有為了純妃的面子隨意扳回的必要,只是假作無意咳嗽一聲,又岔到其他話題上。純妃雖然難堪,少不得陪著笑奉和,只是沒了以往那般大方潑辣,機敏自然。
冰兒踱到幾幅字前,左右看看,確實是四阿哥寫得最好,然而她心裡和永珹不對付,也不願意說好話誇讚,只道:“四哥的對聯做得看不懂。”乾隆白了她一眼,倒也特別看了一下永珹的對聯:“椿萱並茂交柯樹,日月同輝瑤島春”也不過是隨常的壽聯罷了,規整然無趣,純妃笑道:“四阿哥聰慧,既賀父壽,又讚了母后襄贊的聖德,偏又毫不落字眼。果然是好聯。”
一邊新進的舒妃歪過腦袋瞧瞧,小嘴一撇卻沒有說話。乾隆笑道:“舒妃最是有家學淵源的,你說說看?”舒妃陪笑道:“奴才又懂什麼!皇上在這兒,可不敢出醜了!”一個字也不肯說。一邊令妃倒是真不大懂,只是抿嘴兒笑道:“嘉貴妃姐姐也是聰慧的,四阿哥耳濡目染,可不是正心誠意的。”
純妃原意是把永珹奉承攀附皇后的意思曲折地提一提,惹乾隆心裡存個結,見眾人這麼說,只好順著道:“可不是,嘉妹妹的兒子真真聰慧。”
嘉貴妃真正一個老實人,平素樹葉掉了怕打頭,如今為壽聯的事起頭,一順兒都朝著她來了,不由有些著慌,擰著手中的帕子陪著一臉苦笑道:“自打永珹出生,就是在阿哥所長大的……我又是個愚人,何曾有什麼想頭來……”她自己也覺得說得哪裡不對,可惜人太老實,一時又想不怎麼說才好,只是心裡越加發慌,難堪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乾隆聽得不是話,見皇后的神色也有些尷尬,愈覺純貴妃語涉挑撥,然而不好直接打擊她,冷了臉對嘉貴妃道:“這叫什麼話?你要存什麼想頭?別人要存什麼想頭?都是妄念!反倒是四阿哥窗課裡自己寫的:‘大道既存,何畏至善路遙;孝心實具,不在溫凊奉養’,心學研習得好極了,倒不知他的道在何方,孝給何人了。”大家只見乾隆變了臉色對嘉妃發作,卻不大聽得懂其間的關聯,只有讀書讀得極透的舒妃心裡猛然一跳,知道乾隆一來不喜歡永珹讀書雜蕪,不走程朱正道,二來不喜歡永珹搖擺翻覆,既心疼自己親孃,又意欲逢迎皇后。
眾人都不大敢說話,唯有冰兒不識時務地說道:“四哥這聯,原就是寫給皇額孃的吧?也沒覺得和嘉主子有牽扯?”
乾隆罵道:“蠢貨!你讀了幾本書,敢在朕面前顯擺?”冰兒剛才吃了一巴掌,還沒有全然忘記,見父親確實有怒氣,她自己也不由張口結舌不知怎麼說才好,聽乾隆又道:“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只好自認晦氣,蔫耷耷在一邊閉嘴不言。
皇后的心如同泡在冷水裡一般涼浸浸的,她對撫養四阿哥不過是存了一點想頭,卻沒有料到早入了純妃的眼,並打壓著不放。純妃說話,彼此還不尷尬,冰兒一嗓子出來,她心道:“是了。好在這蠢丫頭喊了出來,不然我著了純妃的道還全不自知。此時再不撒手,只怕要給自己賈禍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更全了……
☆、三朝臣寸玉瑕瓋
過了幾日,聽說嘉貴妃生了病。皇后探視了幾次,也問了脈案,都道病並不重,但就是拖延著難好。皇后尋思著嘉貴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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