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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上的戒子,眉目溫柔。他好壞,竟敢動手動腳了,竟敢親手給自己戴上這枚鑽戒,還……輕輕親了親。這壞蛋。
黃昏時分,徐郴回了正陽門大街。“父親大人,聖上命我留京,任禮部侍郎。”徐郴恭恭敬敬站在徐次輔面前,“聖上隆恩,在燈市口大街賜了所宅子,聖恩浩蕩,兒惶恐。”
徐次輔目光復雜,審視著久未見面的長子,“郴兒,你要和為父分而居之?”死活不想住在一處麼。原來為了不住在一處,肯躲到南京;如今為了不住在一處,你是怎麼打動皇帝陛下的?
徐郴低聲說道:“聖恩浩蕩,兒不敢辭。”陛下賜宅邸,這是何等的榮光,豈容推辭不就。
徐次輔默然良久,“郴兒,你和張家定了親?”張家再貴,和文官干係不大,父親需要的,不是這樣的聯姻。
徐郴抬起頭,迎著徐次輔的目光,面容堅定,“父親,平北侯和孩兒一前一後晉見,聖上特意問及素華和張家的親事,頗為嘉許。”
作者有話要說:都說斷的不是地方,所以我一起床就開始寫了。
☆、還而不入
徐次輔微曬;你已寫下婚書、收下聘禮;我再不樂意又能怎樣;毀婚不成?這會子又抬出聖上來,唯恐我從中作梗似的,郴兒;你把為父當作什麼人。
本朝律法;有媒、有聘、有婚書;婚姻已是鐵定,女方不得悔婚。“憑媒妁寫立婚書,依嫁娶禮式聘嫁,庶無後悔。巳定而輙悔者,笞五十;其女仍歸其夫。”
男方倒是可以悔婚,只是損失聘禮罷了。不過,讓平北侯府、魏國公府悔婚?徐次輔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知道自己做不到。張勱且不去說他,張並何許人也,豈是好欺的。
徐次輔面色淡然,默默無語,徐郴心中越來越惴惴不安。良久,徐次輔慢慢問道:“你來信請示素華的親事,為父並未答允,郴兒為何自作主張?”
徐郴神情恭謹,“因著議親事,特意請弘濟寺的師給兩個孩子合八字。法師說,八字極合,但必須於某年某月某日某時定親,否則有血光之災,性命之憂。孩兒心疼素華,故此寧可信其有,便依照法師所令時日為素華定了親。沒有得到父親大人的允許會擅自定下兒女親事,孩兒死罪。”撲通一聲跪下,連連叩頭,“求父親責罰!”
什麼法師所言,自然是胡扯。徐郴知道,徐次輔也知道,不過是撒謊騙人罷了。
徐次輔看著跪地叩頭的長子,心裡涼涼的。他竟不願意跟自己這親爹說實話,竟學會跟自己這親爹撒謊,伯啟,你我父子之間,竟到了這個地步麼。
徐郴心中內疚,重重叩頭,沒多大會兒額頭已是紅腫。徐次輔嘆了口氣,“郴兒,起來吧。事已至此,怪你又有何用,你也不過是一片愛女之心。”
徐郴膝行到徐次輔跟前,抱著他的大腿哽咽哭泣。徐次輔微微一笑,“當你還小麼,這般撒嬌。”伸手拍拍徐郴肩背,極之輕柔。
徐郴哭了出來,“父親,也不知您難成了什麼樣子!”如果不是被逼到絕境,父親怎會做出許孫女為嚴家妾之事?定是嚴首輔過於咄咄逼人。
徐次輔眼神冰冷,“也沒怎麼著,險些失了聖眷,被勒令致仕回鄉而已。郴兒,近二十年來,被勒令致仕回鄉的閣臣,可有善終的?下場一個比一個悲慘。”被勒令致仕回鄉,對手再打擊你,你可是全無還手之力,差不多是任人宰割了。
徐郴打了個寒噤,徐次輔拍拍他,溫和說道:“暫且無事,如今嚴賊鬆懈,已有月餘不曾尋釁於我,諸事順利。”自從許孫女給嚴�В�鮮贅ù笙玻�宰約翰桓聰嘁傘�
徐郴背上一涼。為了父親,自己死上千回百回都無怨,可阿遲不成,阿遲花朵一般的年紀,還有好幾十年平安喜樂歲月要渡過,說什麼也不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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