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銖衡有時會考慮仇落的話,那多半是酒窖酒水快沒有的時候。但更多的,他會抬起那雙冰藍的眼睛,冷冰冰凝住仇落。雖然面色酡紅,但是銖衡的眼神卻清明透徹,他不高興了便瞪仇落一會兒,然後離開他的視線。
仇落沒有酒癮,但是第一口酒是因為銖衡,那時銖衡自己釀酒,釀好之後酒香四溢,仇落聞見香味看見銖衡抱著一隻大罐舀著裡頭的液體喝。銖衡看起來有些高興,這讓他有了靠近的機會,他知道銖衡在試釀酒水,看來他這是成功了。
「好喝嗎。」仇落垂著腦袋看他。
銖衡難得露出笑容,明媚誘人,他許久沒有說話,發聲低沉沙啞:「怎麼,你感興趣?」
小仇落只感一股詭異的電感從尾椎骨沿著脊髓竄到頭皮,銖衡舀了一勺遞到他身前,繼續用那性感低啞的嗓音說:「小娃娃,喝了酒水可就是壞孩子了。」
仇落抿了抿唇,然後接過大勺一口深悶,銖衡低聲笑起來,辛辣的酒水順著咽喉火辣辣燒到肚子,仇落猛嗆,紅著眼睛劇烈咳嗽。
好、好難喝!
銖衡起身,身手瀟灑奪過酒勺,將裡頭剩餘的酒水一飲而盡。好看的眸子低垂,他漫不經心的看著仇落捂著喉嚨難受的咳嗽甚至有些乾嘔的症狀,神情冷漠無情。
很快,小仇落面上通紅耳根燒燙,酒水實在太烈他又不知死活猛灌一大口,居然……咳著咳著暈乎乎的倒下了。
「……」銖衡面上表情僵住,好一會,確定仇落沒有動彈後才蹲下身,習慣的拍著他的臉蛋,冷冷「餵」了幾聲,然後翻起仇落眼皮,確定他是昏厥過去後無語的抽了抽眉眼。
無奈,銖衡將人抱到屋子丟到床鋪上。草草處理完便想回去再飲,可走了幾步他又折回來。
面上滿是嫌棄,但他還是將仇落撈過來脫了他的鞋子,將人擺正,然後掖上被子。末了,鬱鬱吐一口酒氣,暗自腹誹:真是小屁孩,煩人。
作者有話要說: 酒水入喉,難喝。
☆、過往
暈乎乎的,仇落躺回寢殿,屋角降暑用的冰釜散發出清涼怡人的氣息,聞起來隱約像是銖衡的體香。仇落實在酒量太差,伏在床頭就這麼呼呼大睡起來。
酒酣入夢,還是個美夢。他看見了那年冬天,那時候院裡還空空蕩蕩沒有那片梅花林,魔界下起了大雪,空蕩的院落被厚雪積壓,殿宇裡的僕從將階梯上的雪細細掃去,仇落半夜踢了被子凍醒了好幾次,醒來時鼻堵塞頭腦發昏,軟綿綿的趴在床頭虛弱的喘著氣,他要去上學,遲到了會被罰。
那種焦急的感覺他很久沒有體會到了。
身子軟綿飄忽,他試圖下床但是一腳下去和踩雲朵一樣,身子發熱,他不想穿那厚重華麗的狐氅,光著腳丫走到禁閉的窗軒邊準備開窗吹風冷靜冷靜。
但是一開窗,外頭的寒冷超乎他的想像。仇落被逼仄寒風吹了個清醒,血色眼眸忽然一亮。
白、白茫茫的一片!燒紅的小臉病態褪去,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雪,魔界王族生活的地方是最適宜之處,下雪幾乎不可能。仇落沒有見過世面一般,歡快的跑出去,不管寒風瑟瑟,赤腳出去呼哧呼哧跑向雪地,腳心傳來刺骨的冰涼,奈何,他一腳踏入雪地立馬下陷到腿彎,然後整個魔飛到雪層啃了一嘴雪碴。
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鋪天蓋地的寒冷。大風摧颳起來,咧咧笑著仇落的白痴舉止一般,打掃的奴僕見自家主子飛進了雪地,驚訝一瞬卻沒有將他撈起來,誰曉得殿下是不是太激動想玩玩雪?果然,仇落埋了一會兒雪便坐在地上,茫然的望了望四周,沒有人嘲笑他的醜狀,他蜷著身子,開始玩捏這些隨地可見的素白顆粒。
對於沒見過雪的人,這些寒冷的東西能極大治癒他們的心靈。明明會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