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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路上把鑰匙丟了……&rdo;

這隻箱子可真結實，是真皮革，而不是塑膠製品，他完全在行，他在塑膠行業幹了已近十年!

無疑，這是隻舊箱子，外表已不雅觀，那個人肯定提著它往返奔波於各車站的候車室、機場的候機廳、各辦事機構，才把它磨損成這樣的。可是鎖的質量非常高，不是用個刀尖就可以捅開的普通用鎖。

&ldo;上帝，發發慈悲吧……&rdo;

他不相信上帝，也許是不再相信，也許是處在困境時心裡還有那麼一點相信。兩年前，當約瑟患急性闌尾炎需要做手術時，他也小聲嘀咕過：&ldo;上帝，發發慈悲吧……&rdo;

他甚至許了個願，現在已記不清內容了，另外他也並沒還願。如果人們聽說他作為在洛桑一套陌生的房子裡殺害一名年輕婦女的嫌疑犯而被捕，他女兒會怎樣想，他妻子又該怎樣想?

還有博德蘭先生?他的朋友、畫家博帕先生以及所有的同事?

&ldo;小姐，我不知道是不是該吃點東西。巴黎的車上有餐車嗎?&rdo;

&ldo;20點37分的車?我想怕是沒有。給您端點什麼來?有鱸魚裡脊、奶油雞，還有羊肚菌吐司。&rdo;

他並不餓，可還是要了個羊肚菌吐司，一方面是由於它的名字，一方面是在家裡也很少吃羊肚菌。

&ldo;喝什麼酒?當地酒還是博熱蘭酒?&rdo;

&ldo;博熱蘭吧……&rdo;

這對他無所謂。除了拴在他身上的這隻手提箱及妻子執意要他穿的這身西服外，一切都對他無所謂。他覺得穿著這身衣服同扛著一面大旗招搖過市沒有什麼區別。

&ldo;上帝，發發慈悲吧……&rdo;

包廂裡坐著五位旅客，其中一位是牧師。

卡爾馬沒能坐在角落裡，而是坐在一位五十上下的夫人及一位佩帶榮譽勛位玫瑰徽章的長者中間。那泣夫人一個勁地躲著他，好象相互接觸使她感到不適。那位長者正在讀費加羅報，一過了邊境，他就象躺在自己床上一樣安安穩穩地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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