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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平時到郊外去度週末嗎?&rdo;

&ldo;對，到布瓦西那邊。您認識那個地方?&rdo;

&ldo;是在巴黎和蒙特拉約裡之間，對嗎?&rdo;

這個人提出的問題好象都經他事先做出了判斷，所以提問前似乎就已經知道了答覆，而目的不過是為了加以證實。

&ldo;自己有汽車嗎?&rdo;

&ldo;是的。一輛四馬力的。在巴黎市區用得著，特別是從門市部去工廠。&rdo;

&ldo;不過比起擁擠不堪的公路，您則寧願坐火車。我能體會得到，尤其是帶著孩子的時候。&rdo;

事實上他們差不多就要開汽車來威尼斯的。這當然是約瑟的願望，車剛開出二十公里她就該計算需要多少時間才到了。他也曾經產生過這種想法。

&ldo;那樣咱們就帶不了什麼行李了，連每個人的一半都帶不出來。&rdo;多米尼克文靜地問，&ldo;住鄉下人家嗎?&rdo;

這個人並沒感覺到需要擦汗，而且他的額頭也的確沒有絲毫汗漬。有時，趕上火車停在離飲料車和食品車不太遠的地方時‐‐多數情況下都是在火車的另一側‐‐他便要上一小瓶香檳汽酒。卡爾馬最後也效仿起他來了。

&ldo;火車上也有小賣車，可是在到米蘭站之前來不了咱們這兒。&rdo;

卡爾馬從心底裡怨恨自己的恭順態度。他老老實實、毫無掩飾地回答別人向他提出的所有問題，可他自己呢，對腦子裡想到的問題卻連一個也不敢提出來。

例如，他發覺行李架上他的旅伴沒有任何一件行李。他是把行李託運了，還是空手旅行?

這節車廂來自貝爾格勒，途經的裡雅斯特，座位下面的報紙也是南斯拉夫國家的報紙。他難道不是很自然地可以問：&ldo;您從貝爾格勒來?&rdo;或者，&ldo;您是南斯拉夫人?&rdo;

這不可能。陌生人的模樣不象。他的法語、英語和德語說得同樣流利，同時，他對列車員又講出一口漂亮的義大利語。

但是他的那身衣服實在平常得很，是深色毛料的，近乎於黑色，剪裁得並不講究。領帶也很一般。他也並沒覺得有必要鬆開領結，敞開襯衣。

為什麼卡爾馬在他面前總是怯生生地象個小孩子?為什麼當沉默的時間稍長些時，他又感到必須講點兒什麼?可他的旅伴卻能夠泰然若素地穩坐在那裡，連磕睡也用不著假裝打一打呢?

&ldo;我岳父想出了個主意，在布瓦西出口處一面俯瞰塞納河的山坡上開了一家農家餐館，其實也就可以說是個小農莊，養了不少牲畜家禽：兩頭奶牛、一匹老馬、一隻山羊、三隻小羊羔，幾隻鵝以及一些鴨和母雞。顧客在露著房梁的大廳就餐，他們喜歡的就是這個。&rdo;

&ldo;您每個星期天都去嗎?&rdo;

&ldo;大多數星期天都去。我妻子非常眷戀她的父母，孩子們則對那些動物著了迷。我女兒整個下午都騎在馬背上，圍著草場轉。&rdo;

他幾乎料到對方會接著問：&ldo;那您呢?&rdo;

他只要迎面遇見一間臥室，他就進去睡一覺，差不多次次如此。

又路過一個小站，居然沒停，是個叫索馬的站。接下來是c站、f站、d站、l站……

&ldo;我不能按原計劃在洛桑下車了，因為我得到日內瓦乘飛機。這趟列車正好可以把我按時送到……&rdo;

嗬!他這是第一次提到他自己的事。但是他始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