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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說:“淑宜姑娘,你不用擔心,他們的物件是我,不會對令尊和令兄怎樣的。”
“彭大哥!”
張淑宜憂急說:“東廠那批人的手段,你難道還不清楚?家父他們被抓去,擺明了是要逼我們出面,尤其是你彭大哥。
有了那夜杭州一戰的前車之鑑,李實老奸那敢再掉以輕心,勢必作好萬全準備,等著我們去自投羅網,你們為了我,萬一……”
彭小魁心裡有數,由於張老鏢主父子等人落在對方手中,使他們不得不投鼠忌器,不像那夜突襲杭州織造局官署,可以毫無顧忌地放手一搏。
這次是要救出十幾人來,而且對方佈下了天羅地網,志在必得地要將他們六人一網成擒,情勢上自然對他們極為不利。
但他不想讓這少女過於擔心,強自一笑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什麼大風大浪我們都見識過了,老實說,小小一個開封府,還不看在我眼裡呢。”
張淑宜嘆了口氣:“我是怕家父他們不在開封府,早已押解去蘇州了……”
“那更好!”
彭小魁說:“就算他們連夜起解,也才走了一日一夜,此去蘇州好幾百里路程,押解囚車行不快,我們絕對可以追上,如果能在他們到達蘇州之前,半路上攔截,那就更輕而易舉啦。”
張淑宜仍然憂心仲仲:“可是,如此一來,家父多年心血,辛辛苦苦創立的中州鏢局……”
彭小魁輕喟一聲,無限感慨地說:“如今奸賊當道,天下大亂,是非公理早已蕩然無存,鏢局這行飯不吃也罷。”
張淑宜報以悽楚的苦笑,幽幽地說:“但鏢局是家父的畢生基業,只因我的拖累毀於一旦,他老人家怎能諒解我……”
彭小魁灑然一笑:“令尊是位性情中人,拿得起,放得下,否則,半年前那幾個毒魔在成都興風作浪,他就不會親自趕往了,由此可見,以令尊嫉惡如仇的個性,絕對不致責怪你的。”
“可是……”
張淑宜沮然說:“上次是毒手瘟神那批人劫鏢在先,加上那幾個毒魔在成都興風作浪,足以危害天下蒼生,家父怎能不聞不問?
這個卻不同,要不是我為了找你跑到西湖去,被霍山三魔劍認出,也就不致連累家父了。”
彭小魁深深嘆了口氣:“淑宜姑娘,你這是何苦呢?我離開嵩山少林,就是為了不願牽連任何人,才沒有說明去向的。而你……唉!你實在犯不著淌這個渾水……”
張淑宜頓時淚如雨下,彷佛受了莫大委屈,又像是被利劍刺心:“你?彭大哥,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瞭解我對你的心意?”
彭小魁那會不瞭解,但他故意避重就輕說:“其實,我只不過是在龍牌岡無意間救助過你們,那根本算不了什麼,任何人撞上了都不會袖手旁觀的。所以你不必把那作事放在心上,我更不會期望你有所回報。”
這痴情的少女,鼓足勇氣才吐露出埋藏在心中已久的真情,想不到卻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怎不令她芳心欲碎,一時激動,情不自禁地又痛泣起來。
彭小魁唯恐哭聲驚動鄰房住客,只好伸手托起她下巴,勸慰說:“淑宜姑娘,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你對我的一番情意,我非常感激。但我如今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不但樹立了不少強敵,更卯上了東廠的人,逼使我不得不亡命天涯,我又怎能拖累你呢?”
張淑宜毅然說:“我不怕!無論你到天涯海角,我都心甘情願跟你去?何況,中州鏢局已被查封,家父他們吉凶難卜,即使能救出他們,也決不可能再回開封了。”
彭小魁不禁為難起來:
“淑宜姑娘,你……”
張淑宜突然張臂緊緊抱住他,墊起腳尖,向這個她心儀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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