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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前腿互相擁抱著,用後腿撐著就站立起來了。”
顯瑒笑著說:“然後就看見了?”
“看見了。”明月說,“不過啊,你知道的,青蛙的眼睛是長在後背上的,他們肚皮貼著肚皮站起來,結果呢,看到的還是自己原來的家鄉啊。東京的青蛙說哎,大阪跟東京一個樣!大阪的青蛙說,對啊,一個樣,沒什麼看頭!兩隻青蛙握手告別,又心滿意足地回家鄉了。”
顯瑒笑著把她拉得近一點,親親她耳朵:“唸了三年書,就學這玩意了,是吧?”
她抬頭看看他:“‘…這玩意’?同鄉會的時候,有個男生講了這個故事,不知道多少人都掉眼淚了。”
“你也掉眼淚了?”
“嗯。”
“為什麼啊?”
她的手勾在他頸子上,臉貼在他胸前:“我是個中國的青蛙,蹦到日本去了,站起來,看見的還是家鄉……還是你……”
他雙臂把她窩在自己懷裡,像個小嬰兒一樣,抱得又小又柔嫩,這樣無聲地安慰了半天,方說道:“這麼大了,要有長進了。人不是青蛙,得向前看,對不對?自己過得高興,比什麼都重要。今天過得高興,比什麼都重要。別太在乎過去,也別總惦記著別人,懂嗎?”
這話她品味半天才回答:“不懂。”
他笑起來:“不懂不要緊,以後慢慢懂。”說罷輕輕地晃了晃她,“就比如說,你可以想一想,我在的時候,我們好好的。我不在的時候呢?”
“我去找你回來。”
“我死了呢?”
“我跟著你。”
“那不對。”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我死了,你可以哭一會兒,或者哭幾年,但是你自己還得好好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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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去堵他嘴巴,本來就發腫的眼睛又紅了。
顯瑒把她的手拿下來:“就事兒說事兒,哭什麼啊?換了我也是一樣。你要是死了,我也會哭的,哭一會兒,或者哭幾年,但是之後我還是好好過。”
她急出來一頭一臉的汗:“我死可以,你不許。”
顯瑒發現明月完全是在岔話題,根本拒絕跟他進行有效的對話,笑著親親她:“行。都不死。哎我說,南一現在幹什麼呢?”
“在報社謄稿子。”
“哦……交了個日本男朋友,是吧?”
明月聽了先沒說話:“……她跟你說的?”
“對啊。把你送到車上以後,我就回去打個招呼。這事兒你不知道?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
“我沒細問。”
“巧的是,”顯瑒道,“那日本人我認識的,在這裡幫忙蓋樓。你知道嗎?叫東修治。是良友會社的建築。”
“嗯,知道的,夫人請他吃飯,我也去了。”
“世界真小啊。”
明月靜靜地貼在顯瑒胸前,心裡面有點虛,不太知道應該怎樣應付,她隱約有種不大好的預感:從東修治在彩珠那裡說他們是“初次見面”開始,到南一對顯瑒說這是她的朋友,他們都在說謊,這些即成的因她而起的謊話以後可能還要有更多的謊話來維護。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才想起,是她把修治君約出來看戲的,自己卻連句道別都沒有說。
“睡吧?”顯瑒說。
“嗯。”
他伸手關了燈,回頭把她抱進懷裡,黑暗裡嗅一嗅她頭髮:“這香皂好聞。”
“我渾身都是膏藥味兒。”
“瞎說什麼啊……”
第二日彤芳戲院送來了署名顧曉亭的帖子,請王爺再去看戲,家人跟來送帖子的人說,王爺最近忙,說過些日子再去給你們家顧老闆捧場。
奉天銀行在陽曆新年之前透過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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