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5 頁)
“昨下午我收到弟弟的信,他現在山西做些煤礦生意,初來乍到不得消停,住在我阿瓦早年置下舊院子裡面,火爐子都沒有。去不久,弟弟和弟媳就病了,兩口子一起臥在床上,對著發燒咳嗽喝湯藥,這個給那個搓搓手,那個給這個焐焐腳……王爺,”她抬起頭來滿眸子淚,“王爺您心疼我,怕我這個當媳婦的陪著您生病,對不對?”
顯瑒說不出話來,見這女子黑如雲的頭髮,紅潤俊俏的臉,正當盛姿壯年,卻面色悲傷悽苦,憐惜油然而生,手搭在她肩上道:“想家了吧?”
彩珠淚奪眶而出,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這兒,王爺這兒不是我的家嗎?”
這話忽然讓顯瑒想起了自己額孃的話。數月前他帶明月回來,福晉沒惱沒躁,只等兒子火氣消了之後跟他說:“你只看到自己,只看到那個小姑娘,你知不知道別人都指望著你?你又得給多少個人當家呢?”
他本要回自己房間休息,眼前彩珠聲淚俱下地提醒他,他也是她的丈夫。他腳步收回來,轉身回房,一邊摘手錶一邊說:“幫我熬些薑湯,驅驅寒氣。”
彩珠抹了眼淚吩咐丫鬟去做,自己伺候小王爺更衣沐浴。夜裡床榻上事情既不溫存也不歡愛,連從前那一點點新奇都沒有了。但即使這樣也好,彩珠心想,無論如何,他們仍作夫妻,無論如何,她之前設計要趕走明月事情開始被顯瑒漸漸原諒了……自己可真是卑微啊。
可是沒過多久,彩珠收到了弟弟自山西來信。信中感謝她和姐夫適時的,慷慨的幫忙,他生意如今有了起色,還有並沒有關係的大買家找上門來,今後狀態好了,一定全家來奉天登門拜謝……彩珠頗為訝異地看完這封信,再看看外面,顯瑒正帶著兩個家丁給院子裡的臘梅捆紮上保暖草蓆子,他的高鼻子凍得通紅,手上沒帶手套,指頭都紫了,整個人顯得有些滑稽可笑。過了幾天,那臘梅開了花,香了整個宅院,彩珠想,這人什麼都不說,但總是有辦法。
新年頭裡,王府裡面最大的一件喜事是彩珠懷上了身孕。九個多月後,孩子出生了。是個哭聲像男孩一樣嘹亮的格格。福晉難說沒有些失望,彩珠自己更是,她想要個男孩,比誰都想要一個男孩,一個像小王爺那樣好看的,精明的,有勇氣的男孩。可是她得到的卻是個紅呼呼姑娘。不過,這個女兒卻讓小王爺自己無比喜愛,他抱著她看上一兩個時辰都看不夠,也是他最先發現了女孩的脖子後面有一顆紅痣,顯瑒哈哈地笑起來:“這孩子有個吉相,以後會做成大事情!”彩珠自己故意說道:“女孩能做成什麼事情?!”顯瑒看都不看她:“傻話!”
又是一年秋天,顯瑒正在家裡看報紙,家人引來一個慌慌張張女學生,顯瑒認出那正是明月在學堂裡面的夥伴,女孩見他“哇”一聲就哭了:“叔叔,明月被警察逮起來了!”
明月頭上被花盆砸傷好以後,很快就回了學堂。她頭頂上到底留了一條細長小疤,還在被旁邊濃密頭髮蓋住,不用手撥拉看不出來。能動手撥拉她頭髮去看這道疤只有一人,便是顯瑒,同時還開著她的玩笑:“知道這叫什麼?”
“叫什麼?”
“開天窗啊。”
“聽不懂。”
“你以後就比原來聰明瞭,再也不傻乎乎了。”
她從他懷裡坐起來:“你才傻乎乎呢。”
小王爺此言有理,明月自從開了這扇天窗,人似乎真比從前精神明白多了。她學習成績原本中上水平,接下來幾次考試居然都在班裡面拔了尖,數學和外語尤其好。為人也比從前開朗活潑了,愛跟同學們聚會出行。她本來就性子隨和,說話做事從來不給人難堪,手裡面零花錢也多,於是就成了同學裡面極受歡迎人物。
她一直跟南一最為要好,常常去她家裡做功課。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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