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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明月叔叔還真是年輕啊,像她哥哥一樣。
顯瑒看著劉南一想是:害得明月為了保護你被砸傷,你自己人高馬大白長了?
他性子乖張,本來就愛遷怒於人,現在心裡有氣,臉色更沉了,只說道:“天晚了,幾位回家吧。”
女同學們都甚有禮貌,臨走之前微微低頭道叔叔再見,顯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汪明月頭頂中央被紅磚花盆砸出兩寸長口子,醫生塗了麻藥給縫了十六針。她睡了一會兒,藥勁過了,在時而尖銳時而悶鈍疼痛中醒過來,一睜眼睛,床畔坐著小王爺,一絲好臉色都沒有小王爺,明月心裡說不好,當即閉上眼睛就要接著睡,這人已經開口說話了。
“我剛問醫生了,你傷口在腦袋正上方,縫針之前還颳了頭髮,你知道吧?一小方塊頭皮都禿了,傷口處也不能再長頭髮了。我還想這可怎麼辦啊,這還不是夏天,等六七個月才有西瓜皮呢,你那塊頭髮禿了,拿什麼給遮上啊?”
她一聲都沒有,躺在那裡,聽他教訓。
顯瑒越說越氣:“就你還去保護別人?長了幾兩肉啊?你還想當女英雄?我不知道姑娘這麼猛,早知道給你送南方去得了,有是仗讓你打。”
他語氣態度十分惡毒,明月再顧不得頭頂傷口疼痛,慢慢轉動脖子,對正他眼睛,用盡全身力氣瞪了一眼。
這一眼把顯瑒給氣得樂了,笑著湊過來,俯下身子,看著她眼睛說:“你還惡狠狠的。你那副樣子看誰呢?本來就掛彩了,你也不怕眼珠子掉下來。”
她抬手去推他肩膀,憋了半天終於說話了:“去,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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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住她手:“你還敢說。把我給急得,正跟人談事情談到一半兒,大趙跑飯莊子來說你被送醫院了,我當時把所有人都給扔下自己跑來了,今天刮大北風你知道吧?我一路頂風,臉都被刮出口子來了。你說你還不高興是吧?小時候沒臨過帖子嗎:淑女不立危牆之下。”
“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他笑了,眼光溫柔如水:“你不是淑女嗎?你要當君子啊?”
小王爺一插科打諢,明月疼痛和委屈好像都沒了,跟著也咧著嘴巴樂了,他湊上去親她,舌尖潤了潤她發乾唇,再抬起頭來,輕輕道:“哎,還有件事兒問你。”
“嗯。”
“我怎麼成叔叔了?”
“我渴了。”她說。
顯瑒沒有再追問,拿了放在她小桌上面糖水,一匙一匙地喂到她嘴裡。那天他陪了她整整一宿,第二日府裡來了幾名手腳輕,幹活兒利索婆子和丫鬟來醫院伺候。明月同學們也又來看她了,女孩子們帶著點好奇地看著明月周圍人員物事,她自己則閃爍其詞,有時支支唔唔答非所問。
顯瑒忽然就明白是出於什麼原因,明月要告訴別人他是她叔叔了,因為她與她同學們是不同的,她沒有父母親友,她只有他一人,但是她又怎麼把她和小王爺關係解釋給她同學們呢?她要告訴她們她自己是前朝王爺尚未迎娶姨太太嗎?她們都是年輕幼稚女孩兒們,從不經風霜和遭遇年輕幼稚女孩兒們,幻想著新潮平等戀愛年輕幼稚女孩兒們。於是她與眾不同讓她自己覺得麻煩,甚至可能是禁忌和屈辱,於是她寧可為此撒謊。
他明白了便體諒了她這敏感心思,此後常鼓勵她跟同學或同齡朋友們交往聚會。當然這導致了她與他之間另外分歧和爭執那是後面故事了。
誰也沒想到彩珠會來醫院看望明月。她帶著丫鬟荷香在兩天後下午出現在她病房外面,明月正一邊吃蘋果一邊看書,見是她便呆住了,趕快用手背擦了擦嘴巴,正要下床彩珠道:“躺在那兒吧,別動了。”
她在門外脫了大衣才進來,身上不帶寒氣,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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