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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見蹤影。弟弟也從此墮入空門。”
顯瑒瑒聽了這故事,半晌沒有言語,側了身子,頭枕在一側手臂上,發呆出神。過了半天顧曉亭道:“篇末還附了一首西江月。”
“念來聽聽。”
“精衛不填恨海,女媧未補情天。
好姻緣是惡因緣,說甚牽來一線。
底事無情公子,不逢薄倖嬋娟。
安排顛倒遇顛連,到此真情乃見……”
顧曉亭慢悠悠地讀完了,聽見顯瑒瑒“哧”地冷笑一聲,她湊過頭去,見他閉著眼睛,便笑嘻嘻地哄她:“王爺,不高興啦?我扮上給你唱一出?”
他搖搖頭:“謝你了。沒不高興。”
她親親他耳朵,嗅一嗅他臉頰,他任她撫摸擺弄,並不煩躁,溫順起來像個生病了的柔弱的小孩子。顧曉亭心裡軟軟的,滿是憐惜和疼愛,心想若是他一直都是這樣,乖乖待在自己身邊,那該多好。她伏在他耳邊道:“王爺,你不要不高興。惹你不高興的人都是蠢貨壞蛋。您跟蠢貨壞蛋一般見識幹什麼啊?我陪著你,好不好?以後我永遠都陪著你。”
他仍閉著眼:“你陪著我?”
“嗯。”她不管他看不看見,只用力地點頭。
“曉亭你做不到的。誰都做不到。做不到的事情,不能輕易許諾。”
“……”
“但我不怪你。”他的聲音十分溫柔寬容,“因為這事情太難。”
……
…
…
那天晚上,修治從工地上回來的很晚,請幾位同事吃了飯,耽到十點多鐘才散。回家之前還是先去了明月那裡,從樓下見她還亮著燈沒有休息,他才上去。敲門,沒人應,他換了幾聲她名字,另一扇門卻開了,養狗的女人身上穿著黑色的絲綢袍子,抱著雙臂,倚在門上好整以暇地看他。
修治拿出鑰匙,擰開了門。
女人笑了,這個笑容在說:我早知道會這樣——你會自己開她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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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治也笑了,是在回答她:正是如此,你又奈何?
窗子大開啟著,沒有放紗窗,白電燈招來很多蚊蟲,嗡嗡嗡地亂飛,明月趴在圓桌子上睡覺,睡得並不安穩,不時地撓一撓這裡,抓一抓那裡。他連忙先關了紗窗,再去扶她起來,臨近了嗅到酒氣,明白了為什麼在外面怎麼叫她她都不應。
不是節日,沒有聚會,她為什麼會喝酒?……腦筋轉到這裡,修治立即命令自己停止,只是搖了搖她的肩膀:“明月,起來,回房間去,不能睡在這兒。”
她被攪醒,看了他一眼,轉了個身又趴在桌上繼續,手扣在耳朵上,是一個自我保護的姿勢。他見她白皙的手腕子有紅色的痕跡,像是蚊子叮的皰,便把她的手扒下來,拍了拍她的臉頰:“明月,先去洗一洗,再去睡覺。”
她閉著眼睛,帶著酒勁兒跟他爭執,要先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他不讓,心裡面帶著點懷疑和怨氣,存心要把她弄醒,兩個人推搡起來。明月身上只穿著一件薄綢子小褂,掙扎間,她領子上的盤扣開啟了,衣領開了一個流線型轉的彎兒,露出白嫩嫩的一節脖子和細細的鎖骨,衣服是六分散袖,被修治抓住的那截手臂上,袖子一直滑到了胳肢窩,她胳膊上的皮肉細若陶瓷,裡側有些血管,被酒精燒成了暗藍色,散發著溫暖奇妙的不可思議的氣味。修治見過她身體的,但那時不同,那時她病了,他得把她給救過來,所以焦急萬分心無旁騖。但此時的她,是握著他靈魂的美人兒,眼下醉若軟泥,固執而墮落,是他越不過去的考驗。
修治心裡一熱,收攏雙臂,便將她抱了滿懷,明月仰頭落在肩膀上,嘴唇微微張開,修治捧著她的頭,一點點一點點地撫摸她的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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