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5 頁)
南一靠在床頭,毫無表情。
劉太太訕訕地看著坐在床邊的明月:“我先出去,你們好好聊。”
明月起身點頭,待劉太太出去了,她轉過身來看著南一:“你,還好不?”
南一道:“我若死了,葬我于山巒。”
“南一你得的是感冒。”
“感冒也會死人。”
“你不是吃藥了嗎?”
“心死了!心死了!”
明月毫無頭緒,用叉子叉了一塊西瓜給南一:“來,敗敗火吧。”
南一看著她,悶了半天:“都,都賴你。”
“賴我什麼啊?”
南一一直在想:從哪個環節開始,如果她做了別的選擇,她就不會手軟腳軟地在這裡生病了呢?如果她的手不放在東修治的手上,她就不會著急去跟譚芳解釋。如果她不在天寒地凍的夜裡去等他,守著他,她可能也就不會發燒感冒了。她對譚芳那一點點雲淡風輕的小惦記也就不會激化成那不顧一切的海誓山盟,她聽不到那句絕話,她以後也許還能見到他。嗯對,就賴汪明月。
她什麼都沒說,但是那氣哼哼的眼神已經把一切埋怨都傾倒在明月的臉上了,明月啥都不知道,但是早已養成了習慣,點看頭,老實地,心甘情願地說:“嗯對,都賴我。都是我不好。”
她這樣一說,南一反而洩了氣,把明月手裡的西瓜接過來,扔進嘴巴里:“關你什麼事兒啊?你哪裡不好?!是我自己笨,我要是一早不把他從雪地裡面扒出來,就什麼都沒有了。讓他活活凍死…,”她說到“死”字,知道犯了忌諱,立時閉了嘴巴,眼睛掃了掃汪明月:她就是那樣的,應該聽不見的時候一概聽不見。
南一吃了些西瓜,覺得腦袋和肚子裡面都清爽舒服了一些,使問明月:“你呢?最近好不?腳好了?”
“好了,就是崴到了,上了幾天膏藥就好了。”
“那天在戲院,那人,”南一舔舔嘴巴,她說的是顯瑒,“兇巴巴地殺回來問我,日本人是誰?我說這是我的朋友來著。”
“我知道了,謝謝你替我解圍。”
“說句實話。”南一搔搔頭髮,“我覺得他根本不信。”
明月低下頭:“不知道。”她撇撇嘴巴,“那天著急走了,沒跟你說,東先生是我大學同學的哥哥。”
“你們早就認識?”
“在日本的時候就見過。”
“這麼簡單,為什麼不敢告訴那人呢?”
南一一句話把明月給問住了。
第三十五章
“這麼簡單,為什麼不敢告訴那人呢?”南一問。
明月一時語塞,沒能答應上來,悶了半天,伸手推了推南一的肩膀:“你往裡點,我也躺一會兒行不?”
南一往床鋪裡面竄了竄,給明月騰出來些地方,明月脫了外面的袍子就鑽進去了,從南一的藕荷色大棉被裡面露出個小腦袋,眯著眼睛看著是花板說:“親愛的好朋友,你說,我這人怎麼樣?”
“你?”南一看看她,“基本上說……在這個世界上,你還是比一個人有心眼的。”
“誰?”
“我。”
()
明月嘻嘻地笑起來:“這個倒是。”
南一翻了翻白眼。
“那你說,我是個好人,還是壞人?”
“你?汪明月,你?”南一看著她,“你有什麼資格當壞人?壞人耍老奸巨猾,心狠手辣,鐵石心腸。你能占上哪一條?還真不是我看扁你,我能當壞人,你都不能……”
“壞人用不著那麼臉譜化。”明月支著胳膊,半坐起來,“心有貪念,傷害別人,就是壞人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