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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日本人的臉,他低下頭輕輕吻我的手。
引子(2)
我唬了一跳把手抽出來。
他抬頭問我:“怎麼了?”
我說:“你,你……”
再看向他,片刻之間他又回覆自己的樣子,濃眉大眼厚嘴唇,憨厚好學的樣子。
我看著他,驚魂未定又不能直言:“咳得這麼厲害,去不去醫院?”
他搖搖手:“明天就要交工了。我做完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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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拗不過他,只好由他又把自己關在工作間裡徹夜工作。
我躲在隔壁的房間,圍著披肩坐在椅子上,耳邊不時傳來的他的咳嗽聲,我看向窗子外面,秋夜裡急雨紛紛,黑暗被銀色的雨絲細細的切割。
不知道過了多久,隔壁的房門開啟,我聽見他出來的聲音,可是,那腳步聲止於他的門口。沒有過來,沒有下樓,突然安靜,彷彿消失了一樣。
我起身,走過去,遲疑了一下,還是慢慢開啟我的房門。
只見,一個人站在門口,但那不是我的先生,那一身夜色的日本人,就在我的面前,我想動卻不能動,仰頭看他的臉。他微微笑,不說話,傾身慢慢親吻我的嘴巴,唇上冰涼,舌尖兒輕輕著力。
我想摸摸他的臉,他的頭髮。我不敢。我害怕輕輕一觸他就消失。
我不想繼續在那個房間裡尋找。
我想要此時他就在我身邊。
做/愛的時候,他的汗水從額頭流下來,流到鼻尖,唇邊,我看著那粒汗珠兒,看著它遊走過他的臉孔,他忽然突入,我覺得疼,抬起身體撞在他的胸膛上。我疼痛著輕聲問:“你是誰?你不是我丈夫。”
他笑,俯下身體咬著我耳垂說:“有什麼重要?他不就是我?我不就是他?”
我覺得真疼啊,卻又有偷情的神秘的快/感。一直耿耿於懷的問題在高/潮裡求不得甚解,又貪婪的不肯睡,因為不睡就不會醒來。
耳邊有刺耳的電話鈴聲,我慢慢睜開眼睛。在自己的臥室裡,看看太陽,居然已經是中午時分。我身上痠軟,掙扎起來接電話,下一分鐘跌跌撞撞的起床穿戴,奔出房門。
我先生剛才在做產品陳述的時候突然昏厥,至今在醫大的加護病房裡不能醒來。
我趕到的時候,他的病房裡有好幾個醫生。
監護儀上上他的心跳平穩,醫生向我解釋道:“你愛人的一切生命體徵都很穩定,心腦血管沒有任何問題,就是這樣昏迷,我們實在解釋不出理由。”
我看著他,他的臉毫無血色。但是眉毛眼睛和嘴巴都有了變化,我不是第一次產生這種幻覺,可是這一次它卻沒有馬上消失。我慢慢走到他的床頭,拿起貼有照片的他的登記卡,這一次,連照片都換了樣子,昨夜夢裡的人如今隔著時空在照片上對我微笑。
我知道的,我知道原因的。
我從他的病房裡退出來,坐上計程車回家。途中經過香火極盛的般若寺,看見似真似假的僧人在廟門口跟人講經說法。
他會說些什麼呢?
做人要老實本分,不可逾舉。不能被慾望和寂寞矇蔽了頭腦,連累家人,被厲鬼捉成替身。
厲鬼,厲鬼。
我進了家門,開啟所有的門窗,發了瘋一樣的在樓上樓下喊叫:“你出來,你出來你是不是白天就不敢出來?你憑什麼把他給偷走。”
我直喊的聲音嘶啞,頭疼欲裂,一下子癱倒坐在客廳的地上,手捂著臉,痛哭流涕。
深秋的風從大敞四開的門窗間穿堂而過,捲進梧桐枯黃的葉子,掃過我的臉頰。秋日的黃昏,如此短暫,夕陽隱去的瞬間,一個聲音說:“請喝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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