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蔽所以仗義執言,他不喜歡被叨擾,於是所有人都被拒之門外。若遇到特別可憐的,如那婦人一般親人上了戰場音信全無者,聞人非也會幫忙算上一卦,其餘算姻緣富貴仕途的一律不看。
然而並非所有人都如那婦人這般幸運,十卦之下,有九個人都已戰死沙場。
不少婦人哭暈在木屋裡。
父親死於戰亂,丈夫戰死沙場,兒子也戰死沙場。多少女人,都是一生如此。
聞人非沉默的時間越發多了。
我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卻不能安慰他,否則便讓他知道我清楚瞭解他的身份了。
戰爭,受苦的永遠是百姓,得利的永遠是統治者。
若為抵抗外族侵略,那無可厚非,不抵抗不戰爭,只會讓更多的生靈塗炭。
但本自同根生,只為了江山異姓,便大動干戈,讓無數士兵戰死沙場,讓無數的家庭痛失親人,一世悲痛。
只要皇帝是個好皇帝,這就足夠了。
我這個皇室遺孤,是真正成了普通百姓了。
到了第三個月,依舊是門庭若市。
一個經常送木炭和米糧來給我的老伯說:“有個年輕人想找先生算卦尋人,只是他要找的人並非是士兵,不知道先生能不能通融一下……”
我無奈道:“先生為人固執,你也是知道的,我也勸不動他。”
老伯又道:“他雖然不是要尋士兵,但他卻是……”老伯猶豫了片刻,壓低了聲音說,“他是個將士,為蜀國立了不少功勳,只是現在蜀國沒了,他也離開了軍隊。”
我心中一動,心想也許可以找他打聽趙拓的訊息,便點頭應允,說幫忙說情,讓他帶那人來小木屋。
我轉身推開門進屋,聞人非正在練字。他的眼睛雖然失明瞭,但是其他感官卻更加敏銳,只是寫字卻不如往常一般行雲流水,落筆位置有時會有偏差,他便不斷地練習。
聽我進門,他說:“劉姑娘,你幫我看看,這幅字可有寫偏?”
我細細看著。
他的字,似乎和以往不大相同,少了些許肅殺之意,但多了幾分從容。或許是因為心境變了。
他也變成了一個普通百姓了。
我心中有些歡喜,但是……
搖了搖頭,按捺下心頭的失落。
“這幅字極好,沒有半點錯誤。”我仰起臉看著他,這麼答道。
這麼長的時間來,我沒有告訴過他我的名字,他也沒有說自己的名字。他與我總是保持著距離,彬彬有禮,但是多少顯得疏遠客套。
我對他說道:“有個人想請你幫忙算一卦,他想找一個人。”
他若有所思:“你既然這麼說,他想找的必然不是下落不明的兵士,非如此我不算,你卻又開口了,或許這求卦之人,本身便是士兵,他要找的是家人吧。”
我有些詫異,但想到他的本事,便也不多驚奇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尋家人,但是應該是極其重要之人吧。我讓他下午過來可好?”
聞人非點了點頭。
午時過後,老伯便帶了那個人來。
我正收起晾著的衣服,抱著木盆走了上前,便被釘在了原地。
那人一臉滄桑,咧著嘴笑:“這神算先生果然神奇,不用問卦,便找到人了。”
我看著他左臂處空蕩蕩的袖管,木盆和衣服落在了地上,眼淚湧了出來。
我蹲在地上哭,他也蹲了下來,右手摸著我的腦袋。
“見到我不開心嗎?小笑笑,來,抬起頭來給爺笑一個,不然抬起頭來,看爺給你笑一個。”
我抬起頭,伏在他懷裡壓抑著哭聲。
聞人非從屋裡走了出來,問道:“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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