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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在他對面坐下,“為什麼非要北伐不可呢?”
他湊上前來,說:“被人搶去的東西,你說要搶回來不?”
我笑了,壓低聲音說:“你真覺得劉背是中山靖王之後,陳國皇室宗親?”
他笑了,壓低聲音說:“我還覺得你和司馬詔八百年前是一家。”說著摺扇在我腦袋上一敲,輕道一聲:“小、探、子。”
我搶過他的扇子,把他腦袋當木魚噹噹噹一通猛敲,“你以為你是我娘啊,敢敲我腦袋,你大爺的!”
他抱著腦袋往旁邊一躲,我隨著他的方向一轉,登時僵在原地。
如何是好啊……讓趙將軍看到我在打他兒子……
聞人非站在趙將軍身旁,姜惟站在聞人非身後,三個人以三種迥異的目光看著我。
趙昀錯愕,聞人非複雜,姜惟糾結。
我從左看到右又從右看到左,就在同一時刻,我手中摺扇以堅定的姿態落在趙拓肩上,口中道:“趙大哥,我幫你捶肩……”
對面三人眼角同時抽搐。
趙昀乾笑兩聲,說:“笑笑,你來了,怎麼沒讓人通報一聲。”
我溫順道:“我是來找趙大哥的,你們在談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沒事沒事,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吧?”
“不了不了,我跟娘說了要回家吃飯。”
聞人非這時方開口道:“你什麼時候回家?”
我眼巴巴看著他說:“現在。”
聞人非道:“正好我也要回去,一起吧。”
這一天坐兩回他的馬車,我委實有些過意不去也得坐了……
趙拓嘆了口氣,揉了揉肩膀說:“笑笑妹妹真是越來越賢惠了,捶得我渾身舒暢像打通了任督二脈。”
這個不學無術的蠢貨,任督二脈在哪裡他知道嗎?在菊花那裡!
美大叔趙昀上下打量我兩眼,露出一個眼熟的微笑,說出一句耳熟的話:“笑笑今年十六了吧。”
一般來說,後面就跟著該談婚論嫁了。
我還沒回答,聞人非就打斷了他的話,向我伸出手來,說:“笑笑,過來。”
這回我就屁顛屁顛過去了。
聞人非側過身對趙昀抱拳道:“如此,我們便先告辭了。”
趙昀最後瞄了我一眼,才對聞人非笑道:“那麼我就著手去準備了,你放心吧。”
我仰頭看聞人非,卻只看到他的下巴,看不清他的表情。
姜惟在聞人非背後扯我的袖子,我往回扯,怒瞪他。
“再扯就斷袖了!”我用口型對他說。
結果我什麼也沒從趙拓口中問到,又繞回了聞人非眼皮底下。
三個人坐在馬車裡,鼎足而立,聞人非居內側,我和姜惟分坐左右。
聞人非不語,姜惟卻開口問道:“你與趙拓素來不和,怎麼會去找他?”
“我本來是去找你的。”我想也沒想就說,這一說,反而麻煩了,他挑了下眉,微笑起來,問道:“找我又是做什麼?”
聞人非閉目養神,但顯然耳朵沒休息。
“你們要北伐是不是?”我小心翼翼問道,“勝算幾何?”
姜惟笑道:“這世上無十成把握之事,但若無勝算,我們也不會北伐。”
我絞著袖子說:“其實你不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嗎……蜀都也挺不錯的……”
姜惟搖了搖頭,“婦人之見。偏安一隅如何能叫好?天下本就是劉姓的天下,讓人搶去豈有不奪回來的道理。更何況如今司馬詔狼子野心,對曹氏政權勢在必得,就算我們想偏安,他們也會不會放過西蜀。”
“可是蜀中無大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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