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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暈,有一種借來的光輝,容著生命的瑣碎,指間繞著從未有過的明媚。
天嬌一個人幸福得翻山倒海時,他抱著沈女士哭得山崩地裂。沈女士身上糾纏著過去不肯清醒,他跪在地上,沈女士面前。沈女士一個人走了好遠,遠得看不見以前的天,天下面玩耍的小孩。他喊她媽,她再也聽不見。沈女士懶懶的眼像一場轟鳴,痴痴的笑是一道閃電,劃破他所有祝福成全。再痛的童年都是童年,再多的傷害仍把他養大,掉下來的血和汗,和著今天的淚也是一種完滿,儘管長大的孩子不願記起昨天。
他心有不甘。
他知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可他回不到從前。他不後悔自己的離開,只是做不到冷眼旁觀。天嬌打來電話,說的都是那個孩子,已經撐大她的肚子,她仔細摸過,有點硬,卻很光滑,很有彈性。那孩子和她一起心跳,通著她的血,和她一起笑,陪她睡覺,一切都很美好。女人懷孕了才知道當女人的好,一輩子都忘不掉。她告訴他一定是女兒,錯不了。她沒有催他快點回去,他偷偷鬆了一口氣。孩子是他的,他卻無力看著它一點點成形。他的童年還未退去,裹著溼溼的氣。他回到長大的地方去喚醒別人的曾經,去救那個滅了他童年的母親,任自己的孩子在斷壁殘垣的洞穴裡,吃了上頓不知道下頓在哪裡,過了今夜不知道見不見得到明天的黎明。他都知道,她在激素作用下慌了的神經接不到痛,那個孩子才是真的痛不出聲音。他都知道沒了他在身邊她只有一個人對抗,他都知道。
他對那孩子有點恐懼,當他看著沈女士不著邊際的眼睛。
他壓著沈女士,看他們用繃帶把她綁在床上,看她把自己的頭撞得出血,看她打翻桌子,溼了褲子,不知道哪來的好脾氣,坐在她身邊,喂她吃藥,跟她講他還活著,快有孩子了,她不能這樣,拖累他,讓他繼續難過。她知道他從沒學會用恨做解脫,沒學會金蟬脫殼。
Allen找了美國的專家給沈女士治病,請了最好的護士照顧她,讓她別瘋了還耗著他的兒子。小鋒往邊上靠了靠,脫下戰袍,畢竟誰也擔不了整個戰場,日久天長。
他回到美國,天嬌瘦了一圈,肚子卻越來越飽滿。
他見了愛爾莎,揹著天嬌,愛爾莎也瘦了,少了和他在一起的嬰兒肥,時間洗掉甜膩,讓她有了骨感。他像老朋友,和她喝著咖啡,講自己的憂,在她面前皺眉頭,握她的手。
“她和孩子怎麼樣了?”
她先開口,鎖骨漫遊,
“現在還可以,不知道以後”
“替我問候她,我希望她和孩子都平安”
她笑了,多了些成熟,
“謝謝”
他也笑了,仍讓她心動,但不會衝動,
“這一陣,你都很辛苦吧,你養母的事我從報紙上看到好像有點嚴重”
她露出擔憂的神情,
他點點頭,她伸手握他的手,他咬了下嘴唇,眼圈有點紅,繼續點頭,直到她又笑了,收回手,他也笑了。
“坦白說,你讓我感動,你對你養母的寬容,我不敢說我也能做到,可能路真的自己走過才能丈量,別人說什麼不重要,要聽自己的心,別背叛太多”
他點點頭,就看著她不眨眼睛,
“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她挑起眉毛問他,他也說不清,
“我和別的男人上床了”
她忽然說起,卻很平靜,
他收回自己的眼睛,覺得剛剛的自己很無禮,
“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這樣好過一些”
他一下子撿起許多畫面,他和她*一片,陽光下,月光裡,他被她的話阻在那裡,想說什麼,連不成句。
他和她分手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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