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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他像祈求愛意的孩子,虔誠無比,兩人之間,抬頭仰望的距離,沒天沒際。
“為什麼不放了我,為什麼不放了我在?”
她痴痴地看著他,自言自語,眼神很平靜。
第二十二章
向天嬌哪都去不了,肚子重起來,壓下來,她走不動了,躺在床上給孩子省點力氣。很危險了,孩子在裡面左踢右撞,它還不知道它的母親正頂著多大的風險讓它在肚子裡多呆上一天又一天。孩子是不知道感激的,有的只是頑皮,雖然天生就危在旦夕。天嬌每天被它折騰得汗淋淋,終於吃不下東西,拉著窗簾,隔著陽光睡覺。
氣氛被顛倒,她沒力氣和他吵,和他鬧,生命被時間拖累,有些美夢開始變得無所謂,細胞的分裂很疲憊,死去的不成灰,新生的成了罪,如何都是孤魂野鬼。生命越是要靠岸,引來的是更多的流著口水的風暴,風帆砰砰響,發出一陣陣嘶狂,桅杆搖旗吶喊,亮出衝鋒槍,浴血奮戰不肯墜亡,沒有露世的血腥翻江倒海,一場出世,一場對抗。
她尿頻,腰疼,腿疼,氣喘,出虛汗,沒了人樣。
他想請人照顧她,她拒絕了,沒再說話。
她的嘴張得像陳舊的風箱出出進進的是一團團腐朽的歌謠,聽不清歌詞,也尋不到調,只是一遍一遍輪唱。
陽光從縫隙中鑽進來,她看了很扎眼,甩著窗簾補牢。
終於有好訊息傳來。
沈女士終於清醒了,吵著要見他。
她覺得自己是任他宰割的羔羊,他可以隨時改刀。她撐撐,問他也沒有得商量,他不可以這樣放她一個人絕望,每一天都是一個洞,一條縫,她一個人真的填不滿,充不盈,就算他不愛她,哪怕可憐也到了極限,孩子是他的,血緣。他說他會回來,只是一定要走,沈女士是他永遠的遺憾,他一定要找個時間,找個地點,和她見面,問問她,為了什麼,一而再,再而三。
他從沒發現他離開時的溫暖,是他決絕的敷衍,結局早已了斷,他做得像樣一點,無濟於事的表演。
他請了醫生,護士,保姆,吻了她,轉身而去,她哭不出聲,也叫不出聲,因為太痛太痛。
他近乎歡呼雀躍地飛到中國,偶爾機窗外飛過的白雲羽翼翩躚,一層一層重重疊疊,長長遠遠。上飛機前,姐姐傳來的沈女士的影片,跟他說好想見他,神態很慈祥,有大病初癒後新鮮幸福的模樣,還是那樣端莊。
時間有點久,他可以想入非非,舊的新的,不過他只想好的,儘管少得可憐,仍讓他飄飄欲仙。是不是人站得高,思想容易變得簡單,沉重的都會被甩掉。他很激動,連天嬌懷孕時都沒有的衝動,劃破天際,一眼不到邊。
他剛下飛機,著地的感覺成了全新體驗,姐姐說沈女士會親自來接他,他呵呵笑了兩聲掛了電話。
等候成了一種期盼,盼一種重來,卻都是命運多舛。
費了所有耐心,終於一個人回去。路上很擠,打不通姐姐的手機,他望著車窗外,腳趾想抽筋,找不到原因。
司機停下來,前面人和車橫七豎八,水洩不通,他終於嘆口氣,從反光鏡裡看見別人一樣焦急。路上有被雨水從花壇裡衝出的蚯蚓,被壓成了稀泥。
手機終於響了,他一陣欣喜。
“你快來”
姐姐哭得喘不過氣。
他踢開車門,在潮溼的路上狂奔,不分東西,睜不開眼睛。
向天嬌躺在床上呼呼直喘,她不想讓保姆扶她起來上廁所,她討厭她們滑膩溫潤的手,可卻真是直不起腰。她,她的孩子,都不夠重,扯不住他的腿。天嬌分不清自己和沈女士對於他的不同,總之,他走了,不在她身邊,她沒辦法包容,沒力氣包容。她咬咬牙,用力撐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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