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第3/5 頁)
日他神色前所未有地認真,彷彿是自己也察覺到那份揮之不去的心意,覺得再這樣拖拉下去不像話,對尹真正色道:
“堡主見諒,嚴某本不該冒失前來,只是此事關乎你的、你的……託人傳話實屬不便。我知當年尹家堡生變,堡主與令胞兄陷入危境,最終活下來的是堡主,從此便替代令兄,活成了世人眼中的尹家堡堡主。這些年,堡主偽色易服,活得不易,如今天下大定,宇內太平,堡主也可為自己、咳、考量一番了。”
尹真聽他說完,笑了一聲。
嚴蘭生如臨大敵,立刻坐直身,“……堡主笑什麼?”
他至今仍改不了喚尹真為堡主的習慣,就像他以為往事如煙,實則午夜夢迴,總記起他曾掀開一個凶神惡煞之人的衣衫,那人一身的血跡傷痕,被血洇汙的肌膚卻那麼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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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個人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刀。
然後,也不知他有什麼毛病,心疼,漸漸就變成了心疼。
他問尹真笑什麼,尹真嘲弄地勾起嘴角,“不知嚴右丞自己發現沒有,你和我說話時口齒都是磕巴的。”
嚴蘭生一見對方這副冷淡嘲弄的樣子,肩頭本能一聳。
隨即又想,他是怕她,怎麼了?他怕她,和他想和她在一起,又不衝突。
在他嚅唇開口之前,尹真一斂笑色,眼睛直直地定在他臉上,問出一個堪比致命的問題,“你心裡當我是男人,是女人?”
嚴蘭生在尹真的注視下無所遁形,抖著唇角道:“我今日沒穿護心鏡。”
莫名其妙的答非所
() 問。()
尹真無語,皺眉盯著這個細論起來比他還小几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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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正常出門帶那玩意兒?
嚴蘭生老實道:“我怕堡主覺得受冒犯,一個不忿再給我來一刀。出門前,想穿來著,又怕你覺得我無誠意。”
敢情這還是一出捨命陪君子。
尹真原本當真覺得嚴蘭生好好的宰輔苗子不當,滿城的公卿貴女不挑,腦子壞掉了。這會兒望著那張麗如好女的俊顏,八分殺心蕩然無存,只剩兩分似笑不笑的謔意,笑不入眼,身子前傾,低冷道:
“嚴二,你知不知道我對那檔子事噁心,很噁心。看在子嬰的份上,我讓你今天怎麼來的怎麼出去,我數三聲,滾出我的視線——”
“那不重要。”嚴蘭生不等她數第一聲,立即表態,“蘭生所求不是那個。”
他若是凡夫俗子,不會捨得富貴盡拋,少小離家;
他若是耽於逸樂,不會耐得住在鄉野荒村一窩就是數年,只為等待輔佐一位天命所歸之人;
他若無異人之處,也難以弱冠之齡,走到今日這個位極人臣的位置。
洛陽待嫁好女子固然多,他心中所求,卻是一名能令他靈魂震盪,真心被折服吸引的伴侶。
除了尹真,他沒遇到過第二個。
至於肉體之慾,重要麼也重要,卻不比他的精神追求更令他興奮。
尹真卻嗤笑,“我比你更瞭解男人。”
男人嘴上對一個女子忠貞不二,吃不著腥,血氣方剛上頭轉眼就會去尋其他女子,說不定還美其名曰身在曹營心在漢,噁心誰呢?
嚴蘭生臉色肅了肅,沒說旁的,伸手從懷裡摸出一隻事先準備好的匕首,咣啷扔在案上。
他識人入骨,智謀無雙,對方都能想到的說辭,他怎麼會想不到。
尹真眉頭輕跳。
“你不願之事,嚴二絕不勉強,我一心人,也斷不會去招惹別人,只是想餘生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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